自那夜胡思亂想了一通真心之后,展昭這幾天總是會發呆。
而開封府的氣氛也隨著秋試一天天臨近而緊張了起來。尤其是包延,整天失魂落魄的樣子,不僅丟三落四而且反應還極慢,經常被龐煜嘲笑。
因此,院子里,經常可以看到展昭和包延雙雙坐在那里發呆,長吁短嘆。
小四子好奇地問白玉堂,“喵喵也要考試啊?怎么跟小饅頭一樣傻兮兮的?”
白玉堂搖了搖頭,展昭這幾天的確有些奇怪,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他也是木頭腦袋,再怎么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就算想出來了,他估計也不會做什么。
“不如你去問問他。”白玉堂使喚小四子去問。
小四子就跑過去了,拽拽展昭的衣服袖子,“喵喵,白白說喜歡你。”
展昭一驚回魂了,心慌慌看著小四子,結巴“別別胡說。”
“不信你去問他呀,問他喜不喜歡你!”小四子仰著臉笑瞇瞇問,“去呀去呀。”
“呃我還是去巡街了。”展昭一把抓起巨闕落荒而逃。
白玉堂就看到小四子跟展昭不知道說了什么,然后展昭就飛也似的逃走了,更覺納悶。
小四子回來在白玉堂身邊坐好,托著下巴嘆氣,喵喵真是的。
“他怎么了?”白玉堂問
小四子仰起臉,“說要去巡街。”
“那干嘛逃走?”白玉堂邊問,邊往外張望。
“他說喜歡你,不好意思告訴你。”小四子笑嘻嘻。
白玉堂尷尬,伸手捏他腮幫子,“你別總跟趙普學,胡說八道。”
小四子大眼睛眨了眨,“真的,不信你去問他,問喵喵喜不喜歡你!”
白玉堂無奈,拿起刀,“你陪著包延念書吧,我去陪那貓逛街,不是巡街!”
白玉堂一不小心把真心話說出來了,咳嗽一聲,趕緊出門。
小四子笑瞇瞇目送他遠去,感慨,白白能主動一點就更好了。轉回頭,就見包延正拿著兩枚銅板拋到地上,看了看,又撿起來再拋。
小四子覺得他可能是在玩某種游戲,就跑上去,“小饅頭”
“別動!”包延忽然一指小四子。
小四子定在原地,不解地看他。
“真的是乾坤卦象,沒那么邪門吧?”包延托著下巴盯著小四子腳邊的銅板看著,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有什么想不通。
“什么乾坤卦象?”小四子蹦過那些銅板,過來問包延。
“哦昨兒個老神仙給算了個卦,說是今日午時三刻必出大亂子,現在差不多就是午時了,我按照他說的,朝西北方向拋擲銅錢看卦象真的每一卦都是乾坤卦!也就是說有亂子在西北方向。”
“我試試!”小四子拿著銅板拋了一下果然,還是乾坤卦。
“真的會出亂子啊?”小四子也驚奇。
“又出什么亂子?”
外頭,龐煜拿著兩碟小炒跑進來,“還不夠亂啊?街上都沒法走人了。”
“為什么?”包延趕緊問,“出事了?”
“不是出事,這文試還沒考呢,參加武試的學生都進京來了,街上都人滿為患了。西城那一趟街你知道擺了多少擂臺比武么?這些練武的還不如書呆子好調派了!”
“西城?”包延看了看小四子,小四子眉間也擰了個疙瘩那么多人,難道真要出事?
展昭急匆匆出了開封府,就看到街上的人比平日多了幾乎三倍。
他抓住一個衙役問,“怎么那么多人?”
“別提了展大人。”衙役都郁悶了,“一大幫江湖人,據說是提早來參加武試的,一不合大打出手,今早光打架私斗的案子就十幾件!”
展昭皺眉,“那么多?”
“可不是,而且還分派別擺擂臺。”衙役道,“南派扎一堆、北派的又一堆,亂七八糟的,往年秋試也沒見過這樣的陣仗!”
展昭聽了也覺得奇怪,今年似乎的確與往年不同些。
“展大人!”
這是,幾個衙役風急火燎地跑回來,跟展昭說,“前邊出事了!西邊那趟街上,好幾個武人打輸了擂臺,自盡了!”
“自盡?”展昭身后白玉堂跟了出來,他聽著都新鮮,打輸了就自盡?如果真這樣,那江湖還真是能安靜不少!
“帶路。”展昭讓那衙役帶路,他則是和白玉堂跟著往西邊跑。
白玉堂忽然問,“剛剛小四子說”
“啊?”展昭緊張起來,臉莫名有些紅,白玉堂確定要在這里說?
白玉堂看到展昭的反應,也是一愣。他原先也認為小四子那個小壞蛋肯定糊弄人呢,展昭怎么可能說喜歡自己,還讓小四子來傳話。
可是現在看展昭的神情,這貓這么緊張做什么莫非是真的?
“小四子說的是真的?”白玉堂直接問。
展昭沒聽到白玉堂的疑問語調子,只聽到了“小四子說的是真的”幾個字小四子說的真的!
“咳咳。”展昭更加尷尬,但是覺得又不能不回應,于是就摸了摸脖子,“嗯”
白玉堂可有些傻眼了,“你”
展昭以為白玉堂問自己是不是也喜歡他,越發地不自在起來,開口,“那什么,呃”
白玉堂見展昭欲又止的樣子,以為他問自己的心思,倒是挺大方,點頭,“嗯。”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嗯?真的啊?”
白玉堂點頭,“嗯!真的。”
展昭想了想,也點點頭,“嗯!好。”
“哦!”白玉堂也點頭,兩人對視,嗯嗯啊啊了半天,都不自在地望天,不過心情卻是十分激動。
前邊帶路的衙役邊走邊回頭,心說展大人和白少俠都神了,這算什么交流方式?
之后,白玉堂和展昭接著并肩往前走也不說話,不過臉上都莫名有些笑意,也不知道在開心什么。
街上人都心說,今天真難得啊,展大人每天開開心心的倒是看習慣了,白玉堂竟然也帶著笑,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兩人跟著衙役到了西邊的街區。歐陽少征一驚先到了,派人將眾多武人都隔離開,三個自殺的武生的尸體都原樣不動躺在擂臺上,只給蓋了塊白布。歐陽知道,展昭他們肯定要看一看現場。
“喂,來了啊?”歐陽看到展昭和白玉堂,就連連嘆氣,“你說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呢?先是書生再是武生,大家都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