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睡覺總是不踏實的,兩人內力又高,睡著就聽外面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喧嘩,可能已經到了中午了。
這時候,聽到門“嘎吱”一聲被推開,有人小跑進來,爬上床坐在了展昭身邊。
展昭聽腳步聲就知道是小四子,伸手摟了一把。
果然,小四子咯咯地笑了起來。
展昭睜開眼看他,“回來啦?不去宮里了?”
“一會兒再去,宮里有怪物,鬧鬼好可怕!”小四子撅著嘴小聲道。
白玉堂此時也醒了,翻了個身,看著小四子,“就是白衣女鬼么?”
“是啊!”小四子認真點頭,“陳班班嚇壞了哦!”
展昭和白玉堂聽到這里都一愣,隨即“嚯”地坐了起來,“陳班班年紀在宮里也是數一數二的大了,且伺候過先皇,前朝的事情他應該更清楚!特別是關于先皇和月和夫人的私情,如今事關趙禎的安危,他為何一直不提起呢?”
兩人心中生疑,展昭推了推白玉堂,“唉,你不是和他很熟么,還是他救命恩人呢,去問問唄!”
白玉堂缺失輕輕一搖頭,“我覺得趙禎能知道那么多,有一部分也是那老公公告訴他的只是,趙禎卻一句都沒提起過他!”
展昭一皺眉,“是啊為什么呢?”
“我一直覺得可疑,如果當年月和夫人真的跳井自殺,為什么先皇不去撈她的尸體?如果真的愛得很深,別說是掉入井里了,火海也沖進去了!怎么可能讓她曝尸在枯井之中那么久?”
“的確啊,聽著好似先皇完全不在乎她那為何還要金屋藏嬌?”展昭說著,皺起了眉頭,“該不會只是為了聽琴?”
“怎么可能,連公主都生了!”白玉堂提醒,“母女都死了,卻沒有風光大葬,也沒入皇陵!”
展昭忽然張大了嘴,湊過去小聲問,“你猜,會不會是什么皇室丟人的事情?”
白玉堂瞇著眼睛看他,見他欲說又不好說覺得好笑,“貓兒,想說什么?”
展昭有些尷尬,摸摸頭。
小四子在一旁逗小虎,邊道,“九九剛剛跟爹爹也在說這個事情!”
兩人一愣,看小四子,“他倆怎么說?”
“九九說皇皇的爹爹戴了頂帽子,然后爹爹就打他了。”小四子眨眨眼,“爹爹還說,絕對不能在皇皇面前說!可戴帽子有什么呀?冬天我也戴帽子的。”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一眼,看來趙禎是隱瞞了一些當年的事情沒說!莫非,當年月和夫人和公主的死都有蹊蹺,并非是因為什么失女憂郁,而是因為紅杏出墻了?
想到這里,兩人同時想到了那玄悲方丈胳膊上,月和夫人的紋身來,不是迷戀到極致,也不會做出這種行為來吧?該不會玄悲方丈就是當年月和夫人的情郎?
如果真是那樣,那老和尚了不得啊給先皇戴了好大一頂綠帽子!
“這么說,公主公主會不會也是玄悲方丈生的,才遭人毒手?”白玉堂問展昭。
展昭擺擺手,“別說那么直接呀,含蓄含蓄!”
白玉堂哭笑不得地看他,“一聽到宮闈秘史就來勁了?”
“哪有。”展昭臉上嚴肅,卻是忍不住嘴角上翹。
白玉堂感慨,果然所有貓兒都是唯恐天下不亂!
“可月和夫人身居宮中,能見著她也不容易吧?何況是偷情了。”展昭提醒,“莫不是當年先皇身邊的人?”
“反正肯定不是太監。”白玉堂認真說,遭來了展昭的一個白眼,“估計是侍衛之類的!”
“陳班班顧及先皇顏面肯定不會說,但肯定還有人知道,當年先皇身邊的侍衛,后來莫名其妙不見的是哪些人!說不定還有些閑碎語什么的。”
想到這里,兩人一起開口,“八王爺!”
小四子正揉小虎肚皮呢,聽到了就抬頭說,“小八子今天要去皇陵。”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問他,“小四子,你怎么知道?”
“他剛剛說的啊。”小四子回答,“和皇奶奶一起去,要去拜拜,讓皇皇回心轉意什么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覺得,皇太后估計想要拜拜先祖,好解宮中最近的事端吧。一會兒趙禎戀上琴姬,一會兒又鬧鬼,什么先帝的后妃鬼魂作祟。
小四子還坐在床上摟著小虎,琢磨著,大家最近怎么都那么忙呀,忙得都沒空親親抱抱了!正想著,就看到白玉堂起身,被子里有什么東西一閃滑了下來,貌似是金色的。
小四子將小虎放下,伸手往被子里抓了一把,摸出一個金色的裝飾,上面雕刻了仙鶴加孔雀翎。
白玉堂見是那鎏鶴翎,也沒多說,讓小四子玩,他去換衣服。
“唔?”小四子舉著那金牌對著光亮看了起來,邊摸腦袋,“好眼熟哦,在哪里見過呢?”
這時候,外頭急著找他的簫良跑進來了,“槿兒,你在這兒啊!”
小四子抬頭,看到簫良了就對他招手,“小良子,你有沒有見過這個啊?”
展昭趕緊問,“小四子,你見過這個?”
白玉堂也回過頭來。
“好像見過!”小四子皺眉頭,“可是想不起來了!”
簫良跑了進來,接過他手里的鎏鶴翎看了看,一笑,“哦我說那么眼熟呢,還記不記得那天,我們偷偷去看了識玉大會藏玉的寶庫?”
“嗯。”小四子抓抓腦袋,“就是小包子說不準看,九九放我們溜進去看的那個房間?”
“藏玉閣?”展昭皺眉,“那里重兵把守著,各家將要準備展出的美玉都集中放在那里,這樣防盜!你們在里面看到鎏鶴翎了?”
見小四子還犯迷糊,簫良戳戳他腮幫子,“咱們不是溜進去,一個個盒子打開看了么?”
“是哦。”小四子可算想起來了,一拍手,“有塊一模一樣的!不過那個是玉的,這個是金的。”
“嗯,那塊玉看起來就好值錢。”簫良將鎏鶴翎拿在手中看了看,“上面的印戳都一樣的,一定是同一個工匠做的。”
“當真?”展昭一陣驚喜。
“那個玉是誰家的來著?”白玉堂問。
“嗯,盒子上寫著個‘薛’字。”簫良想了想,問小四子,“是不是啊槿兒?”
“對的,是個薛字!”小四子也點頭。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心中了然參加識玉大會姓薛的人家,還能入了藏玉閣的,沒有別人只有北麓將軍薛益行。
“你還記不記得。”展昭問白玉堂,“薛益行最近似乎是有些不對勁!”
白玉堂點頭,他自然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