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不認識,展昭倒是認識,那天在賞琴大會上瞧見了,正是特穆里的妹妹,特穆燕。
“特穆小姐。”展昭很禮貌地對她拱拱手,問,“你看到什么了?”
特穆燕搔搔頭,伸手指著后山,“我剛和我哥一起來的,他說要我去求姻緣簽我就跑了。到了后山有些渴,就看到口水井。我還美呢,想去喝口水,沒想到‘蹭’一下,水井里蹦出了個人來,黑衣服的還蒙面。我喊了一嗓子,那人看見我就跑了,是個女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是女的?”
“可不是!”特穆燕很肯定地點頭,“雖然蒙著臉呢,可是有胸有屁股的,眼睛還挺好看,鐵定是女的!”
“咳咳。”展昭和白玉堂咳嗽了一聲,這姑娘還真什么都不忌諱。
“那口水井在哪兒你還記得么?”展昭問。
“記得記得!”特穆燕對著兩人招招手,“我帶你們去啊!”
三人剛出門,就碰上了來找妹妹的特穆里,“哎呀,你又上哪兒去了!一轉眼就不見了。”
“特穆兄。”展昭跟特穆里拱手。
“他叫特穆里,不叫特穆熊!”特穆燕湊上來更正,展昭和白玉堂都想笑。
“唉”特穆里都直搖頭,“二位見笑了,我這妹妹太傻了。”
“你才傻呢,我帶你們去看去!”特穆燕說著,就帶著眾人往后山的山坡走,果然,找到了一口水井。
這水井乍一眼望下去是有水的,并非枯井,可仔細看,水面離開井底似乎還有一段距離。
展昭撐著井壁一點點下去,到了底部往里一躍,落到了一平地之上,對上邊招手,“有地,和之前的一樣那種水渠!”
白玉堂也跟著下去了,特穆燕也想跟下去,被她哥哥一把拽住,“唉,等等,那兩人是誰你知道么?”
特穆燕眨巴眨巴眼睛,“呃紅衣服那個是九哥的朋友,那天介紹了,那個白衣服美人兒是誰?”
“嘖,你好歹矜持點兒啊!”特穆里道,“這兩個,一個叫展昭一個叫白玉堂,都是好男人,有沒有看上的?”
“你又來了!”特穆燕撇了撇嘴。
“我不管,總之娘交代了,這次無論如何你得給我嫁出去!”說完,瞪了她一眼,“矜持知道么?矜持!”
“哦。”特穆燕點點頭,隨后縱身往井里一跳。
特穆里想攔都攔不住,暗道一聲糟了!
展昭和白玉堂正想弄個火把照明,就聽到“噗通”一聲巨響,水花濺起老高來。
兩人傻呆呆地看著一頭直接栽進了水里的特穆燕,水井上方的特穆里撫著額頭嘆氣。
特穆燕要不容易從水里冒了頭上來,用手搓把臉,仰臉打了個氣震河山的噴嚏。
展昭和白玉堂趕緊過去將丫頭拉上來,心說,這也太愣了。
特穆燕上來后一身水,哭喪著臉,“晦氣死了,水里還有個死人!”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一起問她,“什么?”
特穆燕指了指水里,“有個死人在里面,我剛剛看到了。”
展昭微微皺眉,這水也不深,上頭特穆里聽到了,就去一旁的竹林砍下了一截長長的毛竹桿子來,扔到了井下。
展昭用毛竹在水里撩撥了幾下,不一會兒,真的扒拉起了一具骸骨來。
尸體早就爛了,肉都沒了就剩下骨頭。展昭又撥弄了兩下,勾到了什么特別沉的東西,皺眉往上用力一挑一個包袱背扒拉了上來,白玉堂眼疾手快,用刀一把接住,放到了地上。
特穆燕就在一旁呢,伸手打開了那包袱一看,“哎呀媽呀。”
展昭和白玉堂也是一皺眉,就見那是一包袱的金銀首飾。
白玉堂蹲下,拿起其中一間金飾給展昭看,又從懷中拿出了昨天在山陰縣房頂上撿到的那枚鐲子,兩下一對比竟然是一樣的器物!
“什么人!”
這時候,井上傳來了特穆里的叫聲。
“哥!”特穆燕趕緊竄了上去,展昭和白玉堂也追出去。
特穆里追到竹林邊,甩著腦袋,“大白天的見鬼了!”
“見什么鬼?”展昭和白玉堂都問。
“一個白影,飄走的!”特穆里拍腦袋,覺得自己是不是傻了,看到這種東西。
展昭和白玉堂讓他去叫開封府的侍衛來這里,再仔細打撈一遍,他倆則是又回到了井里,循著地下水道往前走,在盡頭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向上的臺階。
兩人上去后,推開了一塊蓋在地上的石板,出去一看,竟然是在彌勒殿的一塊屏風后面!
繞過屏風走出屋子,又回到了剛才的院子,展昭和白玉堂都忍不住皺眉,竟然是一條密道,那個刺客,估計就是從這條密道進來,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去!
這時候,隔壁公孫走了出來,擦著手,也皺著眉。
見他神色,展昭和白玉堂都問,“大和尚出事了?”
公孫搖了搖頭,“玄悲方丈沒事救活了。”
兩人點頭那就好。可見公孫依舊愁眉不展,就問,“怎么了?”
“嗯”公孫突然問,“玄悲方丈是什么出身?”
“自幼就被丟棄在法光寺門口,是被上一任方丈收留的。”展昭回答,玄悲方丈也算德高望重,江湖上大家都知道他是常伴佛祖的人。
“可是”公孫有些不解,“為什么大和尚身上有紋身?紋的還是個女人?”
展昭和公孫一愣,張大了嘴。
公孫說不明白,就讓兩人跟自己進屋。
玄悲方丈此時正躺在一張大床上,因為治療衣衫敞開,只見他的右邊胳膊上,紋著一個女子的側影。那女子身形玲瓏風情萬種,手中還抱著一張古琴。
展昭嘆氣,“這年頭連和尚都跟風流沾邊。”
白玉堂卻是盯著那紋身看了起來。
展昭皺眉,“干嘛呀,紋身上的美人你也認識?”
白玉堂無奈,“不是,我是看那張琴”
“琴?”展昭不解。
公孫笑了笑,“白兄好眼光,那是張古琴。”說著,問展昭,“展兄不覺得眼熟?”
展昭摸著下巴仔細一端詳,“啊!那天落歆夫人彈的琴?”
“可這人不像落歆夫人。”白玉堂搖頭,“而且這紋身看來并不新,應該有些年頭了。”
“這畫上的,可能是當年那張古張琴真正的主人。”公孫淺淺一笑,對兩人眨眨眼。
展昭和白玉堂心中一驚是月和夫人?!
展昭突然眼睛亮了亮,湊過來跟白玉堂說,“宮闈秘史啊!”
白玉堂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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