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趙普帶著兩人兜兜轉轉來到了一座荒廢的宅子前,就見上頭寫著“月和宮”
“啊!”公孫恍然大悟,“是當年月和夫人的住所么?”
趙普笑了,看公孫,“你還真行啊,這種宮闈秘史都知道?小心叫人滅了口”
公孫略帶得意地一笑,“我好久之前就想問你了,真的有這位月和夫人么?”
趙普點了點頭,“我當年還小,知道皇兄經常來這里聽月和夫人彈琴。禎倒是應該不知道的,他出生前月和夫人就死了,我也是很小很小那會兒過一面。”
“怎么樣,漂亮么?”公孫好奇問。
趙普撇撇嘴,“沒我娘當年漂亮。”
公孫讓他氣樂了,“我是說比起真宗其他幾個老婆。”
“說起來我那幫子皇嫂”趙普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個年代不好,生出來的女人都彪悍得駭人。北邊有個蕭太后,這邊有個劉后、還有個楊淑妃,一個個都是心機深沉兇悍潑辣。估計我皇兄受不了了,見個溫柔點的琴姬就讓人勾搭走了。”
公孫覺得好笑,被趙普這么一說,還真是。
展昭在一旁看著兩人,有些茫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你倆說什么呢?好像很有趣。”
趙普從懷中拿出今早陳班班給他的鑰匙,將院子大門打開,引著兩人進入,公孫就跟展昭說了當年“先皇與月和夫人的風流韻事。”
“月和夫人是民間一個戲班子的琴師,常年跟隨戲班坐畫舫游歷演出。后來被當時的一位大臣看中,送入宮中給真宗撫琴。月和夫人不止美貌,且聰慧過人,柔情似水。于是真宗被她迷得暈乎乎,將她藏于后宮之中,日日歡歌。后來月和夫人早產生下一體弱女嬰,如月公主,嬌俏可愛。這小公主從小身子極差,月和夫人小心翼翼將她照顧張大,可惜在三歲那年淹死在了荷花池里。后來月和夫人受到太大刺激,終日郁郁寡歡,不久之后也跳井自盡。真宗傷心過度,怕睹物思人,于是下令將整個西院鎖住,廢棄,再不準人進入。直到后來李妃進宮,也就是當今真正那位太后,真宗才漸漸恢復只可惜這位賢德妃子也沒什么好下場,流落民間折騰了二十年,被趙禎認回來那會兒眼都瞎了。所以說后宮斗爭激烈呢。野史上說,月和夫人包括小公主月如,都是被人害死的。
展昭吃驚,“真的?”
“你想一想。”趙普在一旁插嘴,“我那幾個皇嫂哪個是省油的燈。”
展昭仰天想了想,也是,宮廷險惡,這月和夫人只是個琴姬,沒有身份背景。當時她住在后院就跟金屋藏嬌了似的,卻連個身份都沒有。真宗當年可是出了名的軟弱無用,不然也不會有檀淵之盟什么的,明明打贏了還給人賠錢
“那我們上這里來干什么?”展昭看看左右,目光落到院子正中央的一口水井上面。
趙普一聳肩,指指那水井,“當年月和夫人跳的水井。”
“又是一個跳井的啊。”展昭搖頭,之前研究五墳村,已經有五個跳井了,這回又一個。
“趙禎今早跟我說,他最近晚上常常做夢,說是先皇找他,告訴他月和夫人的魂魄還困在水井里出不來,他很想念她,讓他將白骨取出來,和先皇合葬。”
展昭吃驚,“當年人死了,白骨都沒有取出來埋葬么?”
趙普無奈地笑了笑,“當年的太后堅決不讓月和入皇室墓園,還是那句話,我皇兄其他都還行,就是膽子太小太懦弱。”
展昭和公孫對視了一眼,搖頭,紅顏薄命啊,就這樣曝尸枯井之中,一藏十幾年。
“畢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要小心低調處理。”趙普聳聳肩,對屋頂上紫影招招手。
紫影往水井里瞄了一眼,躲到赭影身后,小聲問,“真的鬧鬼啊?”
展昭扒著井口往下看,就見下頭空洞洞的,很深。拿起一顆石頭往下一丟不多久,就聽到“吧嗒”一聲。
“咦?”展昭納悶,盯著水井里望,“沒有水了么!”
“嗯,很早之前應該就枯竭了!”趙普讓幾個影衛將繩子都準備好,放到井底,點起了火把。
赭影讓紫影拉著繩子,自己下去,展昭扒拉了他一下,“我先下。”
眾影衛看趙普,趙普點頭他叫展昭來就是這個意思,展昭輕功是最好的,這座井的高度,他不用繩子就能上來。
赭影點頭,和展昭一人舉了一個火把,一先一后下去。
紫影將籃子放到井邊,對拽著繩子在井邊的兩人說,一會兒他們到底了,就拉拉繩子,他們將籃子丟下去,把白骨撿進去后拉上來就行了。
紫影還扒著展昭說,“一會兒要是真遇到小鬼詐尸,你要把赭影也帶上來啊!”
展昭笑著看赭影紫影還挺心疼你。
赭影嘿嘿一樂。
趙普在上邊拉著繩子,公孫舉著火把給兩人照亮。
展昭和赭影順著繩子一點點往下,進入了黑暗的枯井出乎兩人的預料,水井并不是很深,很快就到了底部。
大概是荒廢了太久,又或者是接近地下水道,井下陰森森的濕氣很重,地面更是寒氣逼人。
展昭蹲下用火把看了一眼,這時候,赭影也落了地,“展大人?”
展昭抬頭看他,問,“趙普確定尸體在這里?”
赭影愣了愣,他站在原地轉了個圈,井底就那么大,沒尸體啊!
兩人面面相覷莫不是當年讓人搬走了?
正在納悶,展昭就感覺脖頸一涼,一陣陰風灌進來。赭影一個激靈,和展昭一起轉臉看向一旁的水井壁。這會兒,若是換成紫影或者小四子鐵定大叫有鬼了,不過這兩人可不會!有風就表示這里和外界是通的。
展昭伸手,和赭影一人一邊,在井壁上摸索了起來。
最后,展昭摸到了幾塊磚頭是松動的,用力一推,嘩啦一聲
上頭,公孫和趙普就見兩人半天沒拽繩子,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心說有那么深么?
聽到了響聲,趙普趕緊問,“喂,怎么啦?”
片刻后,就見展昭“噌”地竄了上來,扒著井壁道,“下面沒尸體,然后我們找到了個洞可以通道外面去,不過洞很長很長,走還是不走?”
趙普眉頭緊緊皺起,“沒尸體?!”
展昭點頭。
趙普拿了個火把,讓幾個影衛在這兒等著,就要往井里跳,公孫一把拽住,倒不是讓他別跳,而是來了句,“我也去!”
趙普將他摟了,和展昭一起跳下了井。
鐵掌門今天非常熱鬧,白玉堂將白福包的幾個白紙包,遞給了門口一張長桌上的三個鐵掌門家人。
鐵掌門的伙計讓他在來客名單上簽上名字,白玉堂提起筆龍鳳舞“白玉堂”三個字,驚了幾個家人一跳,一個親自引他去靈堂,另一個趕緊起身去里頭通知陸鐵心,看來是有吩咐的。
等白玉堂在靈堂給羅青山上了香,就看到陸鐵心急急跑出來,請他內堂說話。
白玉堂知道老頭有事相求,不過看他現在的架勢,估計是真有麻煩事,就跟著他往里走。
在穿過靈堂側門的時候,就看到側門后面有一圈屏風,屏風里一個白衣女子正在撫琴,靈堂里那淡淡哀思之樂可能就是出自她手。
白玉堂余光掃過,那女子也是抬頭。
走出側門,白玉堂心中疑惑那不是落歆閣的落歆夫人么?今晚就要去參加皇上給她辦的賞琴大會了,現在竟然還在靈堂里彈奏哀曲?這女子還真古怪。
展昭和趙普公孫到了井底,就見赭影已經將墻壁上那整個洞都推開了,后面是一條長長的通道。
眾人沿著通道往里走,這里應該是人工開鑿的,洞口比較窄,要彎腰才能通過,特別是趙普這樣的高個子,憋屈壞了。可走了一陣子之后,洞口漸漸寬大,很快就變成了拱形的高大通道。
地上還有水渠和跑動的老鼠。
“是皇宮的地下水渠。”趙普皺眉,“竟然是通的,還只隔了一面墻!這若是有刺客進來怎么辦?”
眾人舉著火把繼續往前走,在黑暗中走路,很容易讓人忘記時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眾人就看到前方出現了阡陌縱橫的岔道。
“像是出皇宮了。”公孫說。
展昭縱身一躍,貼著頂部的墻,往上聽。
公孫小聲跟趙普說,展昭的輕功真的好像貓啊,上躥下跳一點都不費勁,這種功夫怎么練出來的?
趙普笑了笑,搖頭,“他老師是江湖神人,據說從三十多歲開始找,知道八十歲才找到展昭一個適合練燕子飛的天才。”
公孫挑了挑眉嚯!
這時候展昭下來了,點頭“咱們是出皇宮了,上面有叫賣聲。”
眾人又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豎井,往上一看,有一圈亮光。
展昭順著豎井往上爬,出了洞口就見是另外一口井。這井在一個小巷子里,四周都是院墻,很隱蔽。
身后其他人也上來,穿出巷子一看,就看見了開封府熱鬧的大街。
眾人站在人潮洶涌的街道上發呆,這水井竟然可以通道宮中,換句話說,如果有人知道這條地道就可以躲過禁宮內外的層層守衛直接進入內宮!另外,月和夫人如果當年是跳井死的,那尸體在哪里?是被人從這里帶出去了?還是壓根就沒死
正在疑惑,展昭突然一捂鼻子,“阿嚏!”
眾人下意識地看他,順帶看到了不遠處,迎風招展的招牌辣死貓鴨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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