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伸手指著展昭心口,“你啊!你!”
“我?”展昭皺眉,心說狠狠給他一拳他會不會清醒一點?說話前不搭后語。
“老爺子,您說清楚些行么?”
老頭臉上表情忽然都消失了,繃著一張臉,“出去,別害澤琰!不是,要救澤琰啊?!”
展昭伸手揉了揉眉心,讓老頭說得心里一抽一抽,那究竟自己是要害白玉堂還是要救白玉堂?!
正這時候,忽然,廚房里頭傳來了“哐當”一聲。
展昭一愣,嚯地站了起來,白玉堂在廚房,那聲音像是什么茶壺酒壇子落地了。
“嘖嘖。”老爺子忽然掐著手指頭,“找來了找來了!”
“誰找來?”展昭急著問他,邊凝神聽外頭動靜,隱約有風聲是白玉堂與人過上招了!
想到這兒展昭可等不了了,開門要出去,但是一想,回身拽住老頭一起拉走。
“哎呀,輕點兒輕點兒!”老頭讓展昭拽生疼,直嚷嚷,展昭可管不了他,出了院子就聽到兵刃相接之聲,能讓白玉堂出刀還戰上那么久肯定不是泛泛之輩。
展昭三兩步趕到了后院廚房,眼前場景讓他也愣住了。
就見廚房里頭亮著燈,門口有一黑一白兩個人影正在纏斗,白色衣服自然是白玉堂。黑色那人身材極其魁梧。他身穿黑色盔甲,所有皮膚都看不到,臉上帶著一張白色、五官猙獰鬼面具。手中拿著一柄笨重武器方天畫戟。
就在展昭趕到當口,只見白玉堂反手一刀砍向了那人面具。
那鬼面見躲閃不及,抬手就是一擋。
白玉堂手中是削鐵如泥寶刀,這一刀下去,只聽到“咔嚓”一聲,響聲有些松脆,不像是砍到了皮肉。
但展昭卻看到那人一截胳膊掉了下來,只見是盔甲夾雜著白骨,還有破碎戰袍。
再看那鬼面,袖子一縮,斷臂處,竟然迅速又生出了一只手來。
這一變故,讓白玉堂也是一愣,這一愣神當口,那鬼面飛起一戟還擊。
他打仗架勢極不像是江湖門派,而更像是戰場上打仗兵將。雖然他趁白玉堂不備,但平地交戰,戟這種馬上兵器太不方便了。就在他掄圓了戟要劈下來時候,白玉堂已經一閃躲避開,反手橫向一刀掃來。
白玉堂也是讓它給惹毛了,耍刀最講究就是霸道和狠戾。這一刀掃過去,不偏不倚,正好將那鬼面橫向一切為二,展昭暗道好刀這一刀從腰身處將那鬼面一分為二,但是竟然沒有血肉內臟跑出來,只有碎骨零散落處。
白玉堂雙眉一皺,也沒停手,縱向又是一刀給他畫了個十字,將一個大活人砍成了四半。
就在那鬼面碎裂同時,忽然房頂上有氣息傳來,似乎是什么怪物低吼之聲。
白玉堂和展昭同時仰臉望過去,只見那個鬼面人竟然已經到了房頂,剛剛地上被白玉堂砍殺那個鬼面,只剩下一地骨頭和盔甲。
展昭和白玉堂都是老江湖了,知道這種是偽裝功夫里頭比較常見一種,叫分shen術,利用是一種假象,只是一種花招。可這人能耐就能耐在,在白玉堂和展昭兩大高手面前耍花招。
再看那個落到了房頂上鬼面,就見他回頭,看了院中白玉堂一眼,此時他鬼面已經被砍碎成兩半落在地上了,可背對著月光他,前臉還是一片黑暗看不清楚,唯獨兩只眼睛地方,猶如兩盞血紅色燈火有些刺目。
只聽梨老瘋兒大叫,“啊!血妖,是血妖!”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回頭看老頭就在兩人回頭那一瞬,血妖消失了。
白玉堂一躍縱上了房頂,可再看,血妖蹤跡全無。除非這根本不是人,不然話,兩人實在無法解釋,誰能一瞬間就突然消失在這樣一條毫無隱蔽地點大街之上。
跳下回院中,白玉堂走到展昭身邊,展昭先問他有沒有事,白玉堂只是搖頭,問老頭,“什么是血妖?剛剛那個就是?”
“嘿嘿!”老頭緊張臉上忽然帶上了笑意,指著白玉堂咯咯笑,“乖徒兒,不用死了,這回你不用死了!”
白玉堂心說真是謝你吉了。
“老爺子,血妖究竟是什么?”展昭問。
“血妖就是大將軍!”老頭望著天上那一輪圓月,張著嘴神神叨叨地說,“千萬陰兵,左右血妖,血王重生妖城再臨!”
展昭和白玉堂聽了都皺起眉頭,老頭說得,貌似是妖城里頭總共有一個血王,左右兩個血妖,還有千萬陰兵!
“對了。”展昭拿出了那枚風鈴給老頭看,問,“這是什么啊?”
老頭盯著那風鈴看了良久,忽然張大了嘴巴,“招魂鈴,招魂鈴來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相視點頭,終于有一句整話是能理解了,老頭說這是招魂鈴!
“血王東西!”老頭伸手小心翼翼地捧住風鈴,“別讓它響,一響要召喚亡靈!”
展昭和白玉堂心說不是吧,都響了一路了!
“剛剛那個血妖是被這招魂鈴引來?”白玉堂皺眉問。
“呃”老頭剛要說話,突然間,遠天響起了巨大呼嘯之聲。展昭和白玉堂一同抬頭望去,只見在西邊海域,似乎是燃放了無數煙火。赤紅色煙火在空中特別顯眼。
“是海龍幫!”白玉堂皺眉。
“那是什么煙火?”展昭好奇。
“這是求救信號!”白玉堂搖頭,“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放這東西上去!”
“莫非海龍幫出了大事?!”展昭也意識到情況可能比較嚴重。
“已經來不及了!”這時候,梨老瘋兒在后頭石頭凳子上坐著,仰著臉看著天上煙火,喃喃地說,“太晚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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