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各自穿了衣服,再往外望,那艘船竟然快到近海了。
“那船真是死船么?”展昭看到行船路線,忍不住皺眉,“怎么還會拐彎?”
“船是船頭朝前在前行,避開了暗礁,不像是沒人管啊。”白玉堂急急轉身下山,展昭趕緊跟上。蕭良也著急,一把抱起還在系衣帶小四子飛奔下山,石頭剪子甩著一身毛,跟上,半路還撿了小四子掉一只鞋。
到了山下,就看到果然岸邊站了好些人,閔秀秀也抱著盧珍,帶著幾個婦人站在家門口張望。
“大嫂。”白玉堂到了她身邊。
“玉堂,那兒出了什么事了?”閔秀秀有些還不太了解情況,現在眾人都不太明白因為視角話,還是剛剛白玉堂和展昭在高處看得最清楚。
“我在山上看到,似乎有一艘大船進港了。”說完,白玉堂往海邊走。
展昭也想跟去,但是余光瞥見了胖乎乎小盧珍。一兩歲小娃娃胖乎乎,正是最可愛時候,展昭就不自主地想要湊過去捏一捏腮幫子,但是被白玉堂一把拽走了。
這會兒,蕭良也抱著小四子到了。
小四子終于是系上了衣帶,穿了鞋過來哄盧珍,邊跟閔秀秀仔細形容了剛剛看到大船樣子。
閔秀秀忍不住皺眉,“黑色大船?”
展昭和白玉堂到了岸邊,問站在渡頭往遠處望徐慶,“三哥,那是什么船?”
“老五啊,鬼船或者死船吧。”徐慶指了指海面上,“你看這霧起!”
展昭他們也發現了,剛那么一會兒時間,海上起了大霧。
“船上有人么?”白玉堂覺得怪異,這船在霧中看起來陰氣森森,也看不清楚上頭是否有人。
“不知道啊,瞅著好像有人啊!”徐慶指了指遠處,“看,大哥和老四坐船過去了,那邊河幫也出人了。”
“就他倆去?!”白玉堂擔心,縱身一躍,踩水而過,上了盧方他們還沒開遠船,展昭趕緊也跟了上去。他發現個問題,以前經常是他要干什么,一走了之,白玉堂在后頭趕緊跟上。自從來了陷空島不是,應該說自從白玉堂手受了傷之后,就變成了,他一閃沒了人影,自己趕緊跟上,果然受了傷都是大爺!
穩穩落到船上后,兩人到蔣平和盧方身邊。
蔣平皺眉看白玉堂,“嘖,你來干什么啊,還帶只貓?你倆會游水么?一會兒掉海里了,還要我多救倆人!”
白玉堂眼皮子顫了顫,大概很久沒回來了,聽著蔣平毒嘴怎么那么親切呢。
“四哥,那是什么船啊?”展昭問。
“我也沒見過這場面,不過這船也未免太大了!”蔣平嘖嘖兩聲搖搖頭,“估計你二哥船塢所有人都動用上,也不見得能造出那么闊氣船來!”
“那種顏色”展昭提醒盧方,“好像就是棕黑色。”
“是啊,這不知道是什么木頭,這么黑,總不可能是陰沉木吧那玩意造船豈不是要沉?!”盧方嘴上還說笑,可臉上卻不好看。
很快,小船接近了大船。
因為不知道船上有沒有人,所以眾人只好對著船上喊話,總不能沒確定是不是有人就直接上船搜查。
只是眾人一連喊了幾嗓子,都沒人答應,蔣平他們船離那大船最近,對視了一眼,盧方輕功好,決定登船。
白玉堂不放心,“大哥,我去。”
“唉你有傷。”盧方攔他,“大哥還沒老呢。”
白玉堂哪兒放心啊,一想到那些慘死之人,心里打鼓。
展昭眨眨眼,“我也去,一起上去吧!好有個照應。”
蔣平笑了笑,“是啊,一起去吧,上船看看。”
眾人都同意,紛紛施展開輕功,躍上了那艘大船。
而同時,不遠處河幫船上,董曉蝶也踏水而來,一躍上了大船。
雙腳落地定睛看,眾人都是一愣只見船上一片狼藉,所有物件都東倒西歪殘破不堪,而且仔細看,只見黑色甲板之上,有一大灘一大灘血跡。
展昭輕輕一拍白玉堂肩膀,對他指了指耳朵。
白玉堂側耳一聽就聽到船艙里頭,有“篤篤篤”聲音傳來,似乎是有什么東西在敲打,又或者是木頭在撞擊。
眾人面面相覷,看了看那緊閉船艙大門,總覺得詭異非常。
而上了船后再看這船紋飾構造,也是夠古怪,反正必定不是中原一帶會看見船。
眾人在船上圍著船艙轉了一圈,除了亂和血跡之外,沒有發現任何東西。于是視線都轉向了船艙里頭。
走到了艙門前,就聽到里頭“篤篤篤”聲音越發清晰,但眾人始終無法分辨出那是什么聲音在響。
這時候,船甲板上輕輕一響,趙普也躍了上來,他剛剛和公孫在后院驗尸呢,聽到熱鬧出來,小四子就說有鬼船。
“這是西域船啊!”趙普對西域一帶物件比較熟悉,一眼就看出了蹊蹺來,“波斯一帶建筑、船車都喜愛用這種雕刻花紋。”
“波斯商船?”盧方皺眉,看了看滾落在甲板上,極富異域情調陶罐,“那得從多遠地方飄過來?”
展昭指了指船艙里頭,問趙普,“知道這是什么聲音么?”
趙普搖頭,“沒聽過。”
“打開看看吧。”白玉堂要去開門,展昭走過去,跟他一人一邊站在門背后,邊對眾人揮手,示意別站在大門前面,小心機關。
等眾人都找好了位置站定。
展昭和白玉堂用力一拽門把吱嘎一聲,老舊船艙門應聲打開了。等了片刻,也并沒有什么機關、弩箭。
走到艙門前,眾人往里頭一看,都張了張嘴船艙里頭,滿是棺槨。
艙呈方形,正中央有一個神龕,上頭供奉著一尊神像。那神像樣子怪異,反正肯定不是中原常見彌陀羅漢,而是那種張牙舞爪西域邪神。
在神龕四周,呈環形圍繞著一大圈棺材。那些棺材也都是和船身一樣黑色木制,彼此只見間隔都很近。
“篤篤篤”聲音還在繼續。
展昭等良久才回過神來,循著聲音抬頭望過去,只見在神龕正上方,掛著一個黑色木制風鈴。
那風鈴正隨風有節奏地擺動,木片撞擊木片,發出了那種詭異“篤篤”聲。
“這是什么狗屁東西?!”董曉蝶覺得晦氣。
海上行船之人大多都比較信風水吉兇之說,畢竟是靠天吃飯。那么大一艘船,運過來了這么多棺材可不就是天大晦氣么?盧方也有些看不順眼。
展昭自問是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問趙普,“這也是西域風俗么?”
趙普頭搖得跟撥浪鼓似,表示自己沒見過,邊轉眼看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