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年輕人都看本家那穩坐不動的老頭,老頭頷首示意照辦,幾人就抬著年輕人走了,不遠處有醫館,須臾,那個年輕姑娘跑回來說,“師父,師兄沒事了。”
老者點點頭,對白玉堂拱了拱手,“謝過。”
“呵呵。”那干癟老頭倒是不怎么痛快,“人不都說錦毛鼠心狠手辣么,如今看,倒是有點宅心仁厚了。”
白玉堂微微皺眉,看了那老頭一眼,展昭幫著回了一句,“心狠手辣是用來對心狠手辣之人的,老爺子,一把年紀里脾氣還那么大?”
“哈哈。”老頭仰起臉哈哈大笑,“沒辦法,今天心情好么。
這老頭的身份,展昭和白玉堂已經知曉,他是善于使用牛毛針暗算別人的毒老人牛閬。
這牛閬在江湖上口碑很差,可能正巧了路過興化吧。
“老頭兒我今日撞見有緣人了。”牛閬說得別有些深意,“對于你們剛剛說的隱宮可是很有點兒興趣。”
“老爺子。”洪娘回頭看了他一眼,“您都一把年紀了,死也就在眼前,還要去隱宮做什么?”
老頭眉毛一挑,“你這赤龍門的娘們怎么說話的?!老爺子我壽命長著呢!”
“不見得”
這時候,那個洪娘對面的老頭突然開口,“也就到今天了。”
“什”
牛閬那個“么”字沒出口,就見人影一晃。
展昭和白玉堂暗暗吃驚,老頭好輕功。
再看牛閬,已經人頭落地了。
那老頭不知道何時到了他身邊,袖子輕輕一擺,展昭和白玉堂就看到一片薄如蠶翼的短刀被藏如了袖中,微微一愣江湖上有用殘翼短刀的老者么?他功夫不弱,看起來也似乎有些身份,沒聽說過啊。
這茶樓好好的清靜地方,突然發生血案驚得普通茶客紛紛尖叫逃竄。很快有衙役跑來,展昭對他們擺了擺手,衙役大概明白了,這是江湖仇殺。一般這種江湖仇殺衙門死不管的,于是都退了。
“中原武林,人才濟濟,但是也良莠不齊!”老頭淡淡地說了一句,就見對過醫館里頭,眾弟子扶著那個受傷的年輕人出來了,微微點頭,對身后剩下的弟子說,“走吧。”
“是!”弟子們畢恭畢敬地行禮,點頭稱是。
“唉!”洪娘急了,“老爺子就這么走啦?我們正經事情還沒說完呢。”
“隱山居民原本就是我隱族的先人,繼承先人財物無可厚非,我們流落異鄉,輾轉千里不過是為了找到老祖宗的牌位。”老頭并不理會洪娘,而是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既然知道東西在哪兒就好辦了,改日我們登門拜訪。”說完,帶著手下就走。
“慢著。”展昭攔阻。
老者回頭,“何事?”
“閣下貴姓?”展昭先問明白他的姓名,“恕我眼拙,認不出來。”
“蠻荒部族的小人物而已。”老頭伸手輕捋胡須,“鄙人姓賈,單名一個槐字,身后都是我的徒子徒孫,無門無派,隱居于南海!此行為隱宮而來,已經在此處居住了半年有余,苦無線索。”
“李家滅門血案,與你有關?”白玉堂嘴上雖然問了一句,但是心中卻是覺得,這老頭可能不是那種人。
“非也。”賈槐搖頭,“我不殺無辜。”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老頭的確不像騙人,那會是誰干的呢?而且這些人武功高強,使用的兵器也各有所異,和李家滅門案中尸體的傷口不符。
賈槐帶著手下走了,留下樓中洪娘獨自面對展昭和白玉堂。
“掃興掃興。”洪娘搖搖頭,想要開溜,“那我也走了。”
“呵。”白玉堂卻是冷笑了一聲,問洪娘,“你覺得你走得了么?”
洪娘臉面微微一白,“哎呀,五爺您這是嚇唬我個弱女子吶?”
“赤龍門想不想要隱宮財寶,我不感興趣”展昭看洪娘,冷聲道,“但是我想知道大哥的線索,你今天如果不說,別想走。”
洪娘拍胸口,“唉!江湖大俠欺負弱女子啊。”
白玉堂皺眉,臉色不悅,洪娘知道要被自己惹毛了,趕緊就說,“你們都不知道啊,展皓的事情我不能說的!”
“為何?”展昭不解,“我大哥還活著么?”
“他活得好著呢!”洪娘撇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可不敢胡說八道,回去說不定就死于非命!”
“他究竟在哪兒?”展昭有些不耐煩問了一聲。
洪娘壓低了嗓子來了一句,“現在赤龍門都聽他的!”
洪娘此一出,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這消息未免也太讓人震驚了就在兩人愣神的當口,洪娘瞅準時機,一閃身跳下樓,逃了個無影無蹤。
白玉堂追到了窗邊往下看,洪娘已經混入了人群鉆進巷子,逃走了。
回頭看展昭,“貓兒,她說的未必是真話,再赤龍門是江湖大派,你大哥又不會武功。”
展昭微微點了點頭,心中卻是疑惑,如果赤龍門歸屬了他大哥,那洪娘這次找隱宮的下落,也是受他大哥的指示,想要隱宮之內的巨大財富?要那么多銀子用來做什么呢?大哥之前還拿走了伊水河地宮之中的喪魂珠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正在想不明白,只覺眉心溫熱,展昭趕緊仰臉,伸手捂著額頭不解地看眼前的白玉堂。
白玉堂無奈搖搖頭,“別皺眉!”
“”展昭點了點頭,白玉堂付了茶水錢,還多付了茶館損失的費用,和展昭一起下樓出門。
回去的路上,白玉堂突然對展昭說,“貓兒,咱們去隱宮吧?”
展昭沉默半晌,點頭,“嗯!”
衙門里面,公孫正坐在桌邊翻看關于隱山和隱宮的書籍,還有包拯的來信,他也做了一些對隱宮的調查,將資料都送來給公孫了。
“九九。”小四子坐在趙普腿上,看著蕭良練功,懷中抱著鴻烈的那只大老鷹,摸著老鷹光滑的毛。
這老鷹也溫順,爪子都收起來了,跟只大公雞似的讓小四子摟著摸。
“怎么?”趙普正盯著一卷畫冊上面畫著的蓮花燭臺看,心不在焉地跟小四子說話。
“這個蓮花,上次喵喵哥哥畫的圖畫里面也有。”
小四子話說完,趙普和公孫都愣主了,抬頭看他,“什么?”
小四子上次還拓印了一張反的畫在紙上呢,他一直藏在小荷包里頭了。昨晚上正好整理小荷包,和蕭良還研究了一會兒。剛剛看到了趙普看的畫卷上那個蓮臺,莫名覺得好像,就是位置反了,小四子這會兒可不糊涂,因為拓印反了么!
趙普接過小四子從荷包里頭拿出來的那張拓印,和公孫一起仔細看。
公孫將拓印翻過來,對著天空照了照,反面的那個蓮花符號,真的和書上的蓮花燭臺標志一模一樣。
“這是相傳用來開門的蓮臺匙輪!”公孫認真道,“莫非也有什么戲班子的暗語?”
這蓮花臺樣子很奇特,若說是巧合,那不太可能發生,連細節都一樣。
“嗯”趙普也是點頭,“蹊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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