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的墳?那是什么的?”展昭和白玉堂隱約體味出了一股詭異之氣來。
“唉,當年啊,我男人發現這墳的時候,和他幾個弟兄一起下去了。”老婆子幽幽開口,說話聲音又啞又慢,說不出的詭異,“找了好些財寶出來,以為發財了,可沒想到還沒命花錢,就都突然死了。我當時就知道這是個不祥之地,怕人發現,所以在這里蓋了屋子,守著這一塊地方。那時候遇到了一個云游道士,是個能人,他說著地方是妖魔之穴,其中雖然有富貴,但這富貴不是世人能享受得起的,所以其中珠寶一樣都不準拿,另外,要用伊水之魚來鎮宅。”
眾人都明白了,怪要在屋中掛那么多的魚干,原來用來鎮宅的,這可新鮮。
“唉人抵不過一個貪字,天下也沒有不透風的墻,后來陸續有人聽說我這地下有寶貝,所以經常偷偷潛入,可后來越來越邪性,進去了便是出不來。”老婆子手中拐杖跺了跺地面,“那些個道士和尚總說我們家是什么世代受咒的守墓人小猴子出生后,更是惹人非議。”
說著,老婆子將小猴子摟過來,親昵地摸了摸腦袋,“唉苦來苦去,苦了我的寶貝孫子。”
展昭心中明了,難怪小猴子恨那劉真人,說不定以前欺負過他。
“那小紅是誰?”白玉始終對那人魚非常在意。
老婆子微微皺眉,低頭不說話,摸著小猴子的腦袋,良久才道,“孩子胡亂給水中大魚取的名字而已。”
“大魚?”白玉堂心中存疑,展昭自然也是不信,這老太太說話有敷衍之意。
“兩位貴客,不如聽老婆子我一句勸。”老太太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這蕖山縣啊,自古便是妖魔聚集之地,而這伊水里頭,也有的是神邪之物這些東西雖然見不得天日卻也不會濫殺無辜,只不過懲治小人為民除害而已,你們幾位呢,能不管就別管了。”
展昭心中了然,老太太下之意,叫他們少管閑事。
“小猴子啊,來送二位大哥哥出去了。”老婆子捶了捶肩膀,到一旁榻上躺下休息,嘴里說著,“唉,后生要聽老人,別不知天高地厚,任你多能的人,也只是個人,斗不過神魔。”
展昭和白玉堂聽著這話心里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兒,總覺得她話里有話,而且似乎與展昭大哥的話如出一轍。
無奈人下了逐客令,對方又是孤兒寡母,兩人也不好強留,只好被“送”了出來。
小猴子送眾人離開,伸手輕輕摸著石頭的腦袋,似乎不舍。
“小猴子,你來找我玩兒吧?”小四子拉著小猴子的手問。
小猴子眼睛閃了閃,似乎有些心動,卻又回頭看了一眼屋內,“不去了,我在家里吃了,你們以后可別來了,得罪了伊水里的神明,再厲害的人也要死的。”
“伊水之中神明是指馬腹?”展昭問他。
“嗯”小猴子剛想開口,就聽到里頭奶奶喊,“小猴子,吃飯了。”
“哦。”小猴子看了看眾人,進屋關門。
白玉堂輕輕一嘆,只得帶著展昭他們先離開。
四人一路默默往回走,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掃興。
“想什么?”展昭問白玉堂。
白玉堂突然停下了腳步,此時他們的位置差不多就在伊水河畔,離開渡頭還有些距離。
白玉堂蹲下來,從袖中掏出塊墨玉飛蝗石來,對石頭招招手。
石頭走了過來,白玉堂讓它嗅了嗅,隨后將那塊石頭埋在了泥地里頭,拍拍石頭的腦袋,“記住位置沒?”
石頭眨眨眼,蹲下用肚子蹭了蹭地面,然后嗅了嗅,對白玉堂晃晃尾巴。
白玉堂伸手拍了一下它腦袋,似是贊許。
展昭問白玉堂,“你想”
“你真信有魑魅魍魎之說?”沒等展昭問完,白玉堂反問。
展昭搖搖頭,“我信有不知名的古怪之物,但是魑魅魍魎么不信。”
“所以說了,咱們晚上再來。”白玉堂拍拍手上的灰塵,“那叫小紅的,我剛剛隱約看見了一眼,我懷疑她是海人魚。”
展昭皺眉,道“那你晚上別來了,省得被她抓了去。”
白玉堂一愣,看展昭,“你怎么知道海人魚是女流氓?”
展昭一下子明白過來自己說漏嘴了,趕緊咳嗽了一聲,“隨便猜的,咱們走吧。”
白玉堂還想問,展昭已經伸手抱了小四子,“小四子啊,晚上想吃什么呀?”
四人還是渡船回去,準備回房休息一下,晚上再行動。
剛到了蕖山縣的街市之上,就聽說有人大鬧衙門。
展昭和白玉堂心說這蕖山縣衙門里頭可是多災多難啊,誰那么大膽子還來大鬧衙門。剛走到了衙門口。
白玉堂就見門口兩人挺眼熟的,抱著胳膊站在那兒,東張西望。
“啊!”小四子大喊了一聲,“影影!”就從石頭上背蹦下來,沖了過去。
白玉堂也看到了,對展昭道,“是紫影和赭影。”
“哦?”展昭心中一喜,“這么說,公孫和趙普也來了?”
白玉堂點頭,“這么說來,大鬧衙門的應該是”
“趙普吧!”展昭加緊了幾步走過去。
白玉堂在后面跟著,心中卻是略微有些不得勁,展昭看到自己來時,可沒這般高興。寧可求助趙普和公孫,也不愿意向自己求助么?
門院子里頭,衙役們東倒西歪摔了一地,趙普站在一旁踩著地上的梁豹,公孫正在一旁問他呢,“你說,我兒子呢!你們把他藏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