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那可舊了。”老四嘆了口氣,“我聽我爺爺說過,我爺爺那可是聽他爺爺說的!”
“這么多人說有馬腹,你們都見過活的么?”展昭笑問。
“哪兒能啊。”老四搖搖頭,“這位公子不瞞你說,我們好些人,之前都不怎么相信伊水也向來挺太平的。就今年這一年啊,也不知道誰得罪了那馬腹爺爺,出了那么多事兒。”
“都出了多少怪事?”
老四聽展昭問,就絮絮叨叨將這幾天的怪事都說了一遍,也權當給自己壯壯膽。
白玉堂在船頭坐著,注意到有一堆堆的雜草漂過,零零散散一團團,就想細看。
“公子,那是死老鼠。”老四讓白玉堂別看了,挺臟的。
“怎么那么多死老鼠?”白玉堂一下子想到了下午從成里狂奔而過的鼠群。
“那些老鼠不知道發了什么瘋,下午那會兒,先是從伊水那一頭出來,然后狂奔了一圈,穿城而過又都跳回了伊水里頭,淹死了好多傍晚的時候就浮起來了一大片。官府準備明兒個一早帶人來撈了去燒掉,不然怕有疫情。”
正說這話,白玉堂就感覺展昭輕輕地拽了一下他的衣裳角。
白玉堂看他。
展昭指了指耳朵。
那老四還想說話,就見白玉堂對他輕輕一擺手。
老四愣住了。
同時,就聽到嘩嘩的水流聲中,似乎有別的劃水聲音
還沒聽明白怎么回事,老四就見白玉堂伸手一把抓住他袖子往后猛地一扯說時遲那時快,老四剛剛一個趔趄栽倒在船尾,就聽到“嘩啦”一聲巨響。
一個巨大的東西破水而出
“啊!”四鳳三鳳就看到有一條大魚從水里竄了出來,張大了嘴一口咬過來,若不是船夫被白玉堂拉開了,這一下穩咬上。
白玉堂猛一看到那條大魚也是一皺眉。
這東西看似是魚,但體態肥碩,滿嘴獠牙,身上光滑至極似乎還有些虎紋斑痕。背上有一把扇子一般的背鰭。
“玉堂,低頭”
白玉堂還不太確定這究竟是不是魚,就聽到身后展昭的聲音傳來。他已經感覺到了背后淺淺一絲寒意襲來這寒冰一般的劍氣只有展昭那柄巨闕才能發出來,就猛一矮身。
三鳳四鳳只見展昭背在身后的手上拿著一根長形布包,此時,藍色的布包已然打開,一柄黑色古劍的劍柄露在外面,展昭背過手一抽劍
寒光閃過之,巨闕在空中輪了一圈破空而過,龍吟之聲叫人不寒而栗。
白光過處,就聽到“刺啦”一聲,是皮肉被利刃砍到后撕裂的聲音,清清楚楚。
那大魚的側身出現了一個大血口,“轟”一聲橫向倒向了一旁,緩緩沉入河底,咕嘟咕嘟地冒起了一串血泡。
白玉堂站直了身子,抬手輕輕接住幾根飄飄揚揚落下的黑發,回頭看了展昭一眼。
展昭揮手向下一甩巨闕上的血珠落回了水里,“倉啷”一聲寶劍還鞘,展昭一偏頭,說了聲,“抱歉。”
白玉堂扔了頭發,淡淡回了一句,“你剛剛叫我什么?”
“呃”展昭眨眨眼,“我剛剛有叫你么,我說魚啊!低頭。”
白玉堂搖了搖頭,伸手去扶起看傻了眼的老四,“沒事吧?”
“”
老四良久才回過神來,“娘娘啊!你們,你們剛剛砍中馬腹大仙啦?”
“只是條魚而已。”白玉堂對老四道,“繼續劃船吧。”
“哦”老四戰戰兢兢地跑去繼續搖船,這一回,一路除了大片的死老鼠之外,再沒看見別的。
船到了岸邊之后,白玉堂又賞了老四一些銀子,讓他去城南找家客棧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劃船過河比較安全。
老四樂得合不攏嘴,拿著銀子上鎮上找客棧去了,臨走,還告訴了展昭和白玉堂,馬腹祠堂的走法。
三鳳四鳳似乎急著趕路,跟兩人道了謝就急匆匆跑了。
展昭和白玉堂按照老四告訴的路線,往不遠處的山上走,打遠處已經能看到山上那若隱若現的祠堂。
“剛剛那個是什么?”展昭問白玉堂,白玉堂給他形容了一下那魚的樣子。
“不說那馬腹也是虎紋么?莫非是將這怪魚當成馬腹了?”
“**不離十吧。”白玉堂低頭,注意到前方有一塊高起的石頭,想跟展昭說,卻聽到路邊的草叢一響。
他一愣神,展昭已經絆到了,身子往前一傾。
白玉堂趕緊上前撈了一把接了個穩妥。
同時,就見一只野貓從草叢里竄了出來,嘴里叼著一只老鼠,看到白玉堂和展昭,也是嚇了一跳,呆呆地站在路中間,綠油油一雙眼睛盯著兩人看。
“沒事吧?”白玉堂扶住展昭問。
“沒。”展昭有些尷尬,站穩了剛想說話,就聽到一聲慘厲的貓叫傳來。
這大半夜的,貓叫聲顯得分外凄慘也異常嚇人。
白玉堂回過頭,只見那貓橫躺在了地上。
“什么東西?!”展昭聽到了聲響。
白玉堂拉著他往前走了幾步,從懷中掏出火折子來點上,蹲下觀看只見那野貓嘴里咬著死去的老鼠,已經僵硬,七孔都在往外冒著血。
展昭戳戳白玉堂的肩膀,“怎么了?”
白玉堂站起來,“貓死了好像那死老鼠有毒。”
“唉”展昭幽幽地嘆了口氣。
白玉堂回過了神,轉臉看他,納悶他嘆什么氣。
就見展昭手指輕輕搔了搔下吧,道,“貓和耗子真是冤家,死都死在一塊兒了。”
白玉堂咳嗽了一聲。
展昭眨眨眼,“那耗子什么顏色的?”
白玉堂望天,收起火折子,拉住他手腕,“走吧”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