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搖了搖頭,不明白。
“這種念珠通常使用桃木做,放在自家祠堂里面,每日焚香念佛一個時辰,以示誠心,七七四十九天或者九九八十一天更有甚者念了好幾年的,能保有平安。念珠因為長年放在焚香的佛堂里,就被熏上了這古怪味道。桃花木原本的香味很特別,混入了焚香的味道就成了這個樣子,比檀香刺鼻一些,比焚香又好聞一些。”
展昭一聽也明白了,將念珠還給了白玉堂,白玉堂卻擋住,“大嫂給你的,戴著。”
展昭有些不好意思,問,“大嫂念了多久了?”
“一年。”
展昭吃驚,心中也是感動,何德何能讓盧大嫂念了那么久的經。
“你們也有。”白玉堂拿出了兩串小的給了小四子和簫良,小四子那串上面還有一個桃木雕刻的小豬仔,非常可愛。
兩個孩子都道了謝,美滋滋戴上。
白玉堂見展昭似乎很在意,就道,“大嫂娘家當年遇過難,死了不少人,如今有很多親戚還是生死未卜,所以她十多年來每日都念經一個時辰。凡是她覺得值得交的朋友,都會連帶幫他們念一串珠子,以保平安。”
展昭點了點頭,玉堂幫他戴上了。
展昭伸手摸他手腕子,“你也戴了?”
白玉堂解開袖子給他摸了摸,的確有一串。
小四子和簫良又對視了一眼臉也摸了,手腕子也摸了呢!
“匣子里不管藏得是什么應該也是一樣焚香很久的物件,劃痕很新會不會是最近放進去的?”展昭自自語,“應該不會是大哥送祈福的東西給我他不相信這一套,之前給他個護身符還丟了。”
“為什么?”白玉堂不解。
“跟大哥的身世有關系,大哥是娘親天孕得的,也就是俗話說的鬼孕,聽說過么?”
白玉堂皺眉,這說法的確是聽說過的,所謂的鬼孕,說的是婦人未婚有孕,而仍然是處子之身,據說是與那鬼魂交合后有孕的民間通常的法子是放火燒死。然而這種情況大多是騙人的,誰會相信這么荒謬的事情。
“大哥的娘親是我家的鄰居,單身婦人,也不知道來歷,日日紡紗,日子過得清苦。娘時常周濟她,一來二去熟了就成了好友,但是左右鄰里都不怎么喜歡她。”
“為何?”白玉堂不解。
“這個不清楚。”展昭搖頭,“我是聽后來娘偶爾提起才知道的,至于原因娘一直沒說過。”
“你大哥沒父親?”白玉堂不解。
“這個真不知道,有人說他是江洋大盜,也有說是我爹的好兄弟,眾說紛紜。但他娘始終沒說過。后來他娘無處可躲,就來我家求我娘,如果被發現了,母子倆就都別想活了。娘收留她讓她在家里安胎,并且騙外人說自個兒有喜了,后來孩子生下來,就說是我們家的孩子了。”展昭說著,輕輕嘆氣,“大哥出生后沒多久,他娘突然不辭而別了,再也沒有回來。天下沒不透風的墻么,鄰里有幾個喜歡嚼舌的婦人亂傳話,不知道怎么的大哥就成了鬼子,年幼時時常被欺負,我就是見他被打才立志練武的。所以他這輩子最恨魑魅魍魎之類的東西,連帶著佛祖菩薩都不信。”
白玉堂倒是有些意外,展昭他大哥還有這么離奇的一段身世。
隨后,展昭坐在房中拿著匣子發呆,小四子和簫良倒頭休息,白玉堂在屏風后面洗澡。
他這兩天為了找展昭一直日夜守候,還真怕錯過了,展昭知道這人向來愛干凈至極,還真難為他了。
房中安靜,唯獨嘩嘩的水聲傳來,小四子在床上趴著睡不著,見石頭在身邊犯迷糊,就對它呲牙做了個鬼臉,石頭像是領會錯了意思,轉身就往屏風那兒跑
“嘭”一聲,屏風讓石頭撞翻了直接倒向了里頭
白玉堂正在屏風后洗澡呢,就聽到“轟”一聲,屏風當著自個兒的面倒了下來,趕緊伸手一擋屏風往一旁倒下了,摔到在地。
石頭看到自己闖禍了,趕緊鉆進了一旁小四子他們的床底下。
簫良也醒過來了,展昭更是一愣,唯獨小四子也和石頭一樣知道闖禍了,蒙頭鉆進被子。
“怎么了?”展昭問。
白玉堂嘆氣,“你手邊的包袱里頭有衣服,幫我再拿一件,這件落地上了。”
“哦。”展昭去翻白玉堂的包袱,他也不知道小四子和簫良醒了沒有,站起來拿著包袱過去,“我給你拿過來你自己挑。”
“嗯。”白玉堂點頭,抹了抹臉上的水在浴桶壁上趴著等待。
見展昭過來了,提醒他小心腳下。
展昭小心探了幾步,順利走到浴桶旁邊,將手伸過去,白玉堂接過,拿衣服。
展昭想去扶屏風,白玉堂將里衣往身上一披系上腰帶,“我來!”
“哦。”
展昭聽到出水聲知道白玉堂出來了,就往后退他看不見也沒方向感,就往白玉堂跟前退。
白玉堂想讓他吧,他肯定得撞上浴桶于是只好站著不動還提醒他一句,“要撞上了。”邊想去扶他。
展昭一驚,趕緊一回頭,換了個方向,回轉得也猛了些
展昭回頭,白玉堂正往前,剛剛好撞了個滿懷展昭就感覺前胸濕漉漉濕漉漉。
白玉堂挺尷尬,趕緊扶起了原地打轉的展昭,“別動!”
展昭也意識到自己站的位置可能不對,僵在原地不動。
白玉堂先扶起了一旁的屏風,伸手拉著展昭到床邊坐下,尷尬地穿了外衣,卻見展昭突然側著耳朵問,“是不是有老鼠?”
白玉堂先想到了自己,覺得展昭應該不是在說笑,就又看了看,石頭眨眨眼不是它叫。
“沒”白玉堂似乎也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噓。”展昭皺起了眉頭,問,“什么聲音啊?”
白玉堂正納悶,就聽到樓下傳來了尖叫聲。他趕緊到窗戶邊推開窗一看,皺眉
“啊!”簫良和小四子都嚇了一跳,就見街上行人四散奔逃,成千上萬的灰色水耗子鋪天蓋地跑過從北街往南街沖過去。
這時候,就聽到有人大聲喊,“水鼠出河啊,大災要來了,大災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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