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早早一聽,臉瞬間變得慘白。
別說三百萬兩白銀了,就算是十萬兩,她現在也拿不出來。
這些年,她原本還有幾個莊子,可后來全被林大昌拿去賭輸了。
她的兩個哥哥也不學好,跟著染上了賭博的毛病,還總找她要莊子去抵債。
她母親也天天跟她要銀子,所以她手里根本沒剩多少錢。
她在六皇子府每個月只能領幾百兩月銀,這點錢哪里夠填三百萬兩的窟窿?
她趕緊擺了擺手,說道:
“我可沒這個本事。
我現在已經是嫁出去的閨女,就像潑出去的水一樣,跟娘家沒什么關系了。”
大理寺卿臉上的笑意瞬間褪去:“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兩名衙役立刻上前,鐵鉗般的手死死扣住林大昌的胳膊,讓他連掙扎都動彈不得。
“按《大齊律·刑律》規定,凡以欺詐手段取人財物,值銀百兩以上者,杖一百、流三千里。
值銀千兩以上者,絞監候。
若值銀超百萬兩,且累及數家傾家蕩產者,斬立決,其家產抄沒入官,用以賠償受害之家!”
他合上冊子,目光掃過林大昌:
“你詐騙諸人合計三百萬兩白銀,早已遠超斬立決之條。
今日若無人能替你填補這筆虧空,三日之后,便在西市問斬!”
林大昌聽完,雙腿一軟直接癱在地上,只剩下殺豬般的哭喊:
“不要!我不要斬立決!
林早早,你快救我啊!你可是六皇子妃,你不能不管我!”
白老太身子一軟,直直跪倒在地,眼淚混著鼻涕往下淌:
“不能抓啊!求求你們救救我兒!晚晚,是我不對,全是我老婆子糊涂!
這些年把你當眼中釘,對你刻薄又狠心,是我豬油蒙了心啊!”
她轉頭對著林大昌吼道:“大昌!你快說啊!跟晚晚認個錯!求她發發善心!”
林大昌這才從“要被斬首”的恐懼里回神,對著白晚晚連連磕頭:
“晚晚!是大伯錯了!當初是我聽信那道士的讒,說你是災星才對你不好的!
你別記恨,只要你這次救我,以后我把你當親閨女疼,絕不再讓你受半分委屈!”
林大盛看著她道:
“晚晚,之前是我糊涂,錯了!
我一直把林早早當福星捧著,反倒把你當成災星,我跟你道歉,是我不對。
只要你肯高抬貴手,放了你大伯一馬,往后我肯定對你好。
以前沒給你的那些關心,我都補回來,行不行?”
白晚晚看著眼前這對母子丑態,冷嗤一聲道:
“遲來的道歉和父愛,我嫌臟。
何況,你不是一直把林早早當福星捧嗎?
要救你,找你的福星去啊!
福星總能幫你填了這三百萬兩的窟窿,不是嗎?”
林大盛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衙役拖著林大昌往前走,他才突然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早早!救我!林早早!我是你爹啊!”
白晚晚這才轉頭看向那群來討債的人道:
“你們的銀子,是林大昌騙的,與我白家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