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原本還在竊笑的眾人霎時靜了靜。
誰也沒想到這小娃娃竟能說出“墨骨散”的名字,連查驗的法子都條理分明,倒有幾分仵作驗毒的架勢。
白晚晚將銀簪往案上一放,拍了拍小手:“按我說的查,準沒錯。
“可咱們都嘗過……”有內侍囁嚅著。
白晚晚鏗鏘有聲道:
“那是有人后加了東西!御膳房我問過了,沒問題!
定是殿里誰碰了這碗!碰了那毒的,現在手上準是烏的!把所有人都叫來,我一看便知!”
齊光恒盯著她半晌,突然沉聲道:“不錯,此事交由你查,要是查到了這個兇手,朕重重有賞。”
殿內頓時炸開了鍋,戶部尚書往前邁了半步道:“陛下三思啊!這孩子才五歲,毛都沒長齊,怎能查這種毒殺大案?”
“就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說我朝無人,竟要托給個黃口小兒!”武將出身的鎮國將軍粗著嗓子嚷嚷。
更有宮人竊竊私語,聲音像蚊蚋似的往人耳朵里鉆:“瞧她那小短腿,怕是連案幾都夠不著呢……”
“萬一查錯了,豈不是要冤枉好人?”
蘇妲己輕撫著鬢邊金步搖,珠翠碰撞聲里帶著幾分柔婉的勸誡:
“陛下,大理寺卿正帶著屬官查驗呢!
讓個五歲孩子主審,莫說百官不服,怕是匈奴國的那些人也會不服氣。
依臣妾看,不如讓白晚晚在一旁看著便是,何必擔這風險?”
白晚晚梗著小脖子往齊光恒面前湊了湊,奶聲奶氣道:
“我能行!我不光是能查案,就連他,我都能治好。”白晚晚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左賢王。
御藥房的首席御醫捋著山羊胡,先是嗤笑一聲,臉一沉道:
“黃口小兒懂什么!左賢王這是中毒,臟腑都已開始潰爛。
便是把華佗、李時珍從墳里刨出來也回天乏術!
大齊上下誰不知這毒無解?你為了出風頭,竟拿人命說嘴!”
旁邊幾個御醫立刻跟著附和,有人甚至抖著袖子往地上啐了一口: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為了在陛下面前討巧,連這種彌天大謊都敢編。
若是治死了左賢王,你擔待得起嗎?”
匈奴那兩位大夫也瞇起眼,用生硬的漢話哼道:
“我們草原的巫醫都瞧過了,心口的黑紋都漫到脖頸了,神仙來了也難救。
小姑娘家,莫要拿人命戲耍。”
朝中官員更是交頭接耳:“可不是嘛,五歲娃娃懂什么醫理?怕是連藥材名都認不全呢!”
“這要是查不出真兇,再把左賢王的命搭進去,兩國非開戰不可!”
齊瑤公主突然提著裙擺沖過來,指著白晚晚的鼻子尖罵道:
“白晚晚!你安的什么心?為了讓父皇高看你一眼,竟拿左賢王的性命編瞎話!
你可知他是匈奴指定的繼承人?
真要是被你折騰死了,你賠得起嗎?
我看你根本不是想查案,是想毀了大齊!”
林早早輕輕搖著頭,聲音軟綿綿道:
“我這妹妹啊!打小就不是一般人,什么事都急吼吼地往前沖,恨不能把所有風光都攬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