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顏望向皇上,嘴角勾勒出一抹溫婉的笑意,輕聲說道:“賞賜之事,倒是無需多提,只是妾身若真成了皇后,總該讓他們知曉一二。”
她心中暗自思量,自己這個昔日最不被看好的二女兒登上了后位,郭氏心中又會作何感想?她是否會為往昔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一絲悔意呢?
皇上聽聞惜顏此,隨即反應了過來,他溫對惜顏道:“顏顏且放寬心,朕定會助你出了這口惡氣。”
京郊的莊子上,正值春日之際,莊頭正吆喝著莊戶人家前往田間勞作。
這委實是個艱辛的活計,與莊頭關系好的皆被他安排了些輕便的差事,而余下的眾人,卻只能與牛并肩在耕田勞作。
時下天氣,乍暖還寒,人們身著夾襖,行走在田埂之上,凍得直打寒戰。
楚大人與郭氏,一人驅著牛,一人扶著犁正在勞作,此時若有熟人撞見,哪里還能認出他們?
兩人現在哪里還是當年的官老爺官家夫人的模樣,分明變成了地道的佃戶。
郭氏學著其他莊戶人家的婦人,將頭用布巾裹得嚴嚴實實,以抵擋那春日里刺骨的寒風。
她一邊扶著犁,一邊對楚大人道:“要不咱們也給那莊頭些錢財,何必在此受這等苦楚?咱們這把年紀了,身子骨哪里還經得起這般折騰?”
且不說他們,就連耀祖前些時日也染了病,至今尚未痊愈,否則郭氏也不必親自出來勞作。
自打他們來到這莊子上,郭氏手頭那點兒積蓄,也被那貪婪的莊頭搜刮得一干二凈,如今哪里還拿得出余錢來呢?
至于向娘家求助,郭氏心里也是直打鼓,她委實不愿再見嫂子那副嘴臉。
提及此事,郭氏便忍不住埋怨起那二女兒來:“都怪她!早知道今日,當初就不該把她從莊子上接回來,真是白養了她一場,不念及父母的恩情也就罷了,竟還把我們趕到這莊子上來受苦!”
楚大人聞,連忙打斷她道:“你可別再說了,這可是人家的莊子,萬一真被人聽了去,把咱們從莊子里趕了出去,那咱們可就真連個落腳的地都沒了!”
就在這時,突然吹吹打打的鑼鼓聲傳了過來。
楚大人站住腳,豎起耳朵仔細聽聽,對郭氏說:“你聽到喜樂聲了嗎,是不是誰家今天結婚辦酒啊?”
提到這個,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怎么說之前也是個當官的,若是誰家有喜事,他去恭賀一番,因為說的話誰也聽不懂,大家都覺得他說得怪好聽的,都把他奉為上賓,好酒好菜伺候著。
一年到頭,楚大人都靠著這個來打打牙祭,所以他對這種聲音極為敏感。
郭氏側耳聽了半天,對楚大人說:“好像是的,不知道是誰家的,之前也沒聽人提過啊!”
楚大人這會兒已經沒有心思耕地了,他對郭氏說:“咱們回去,不管是誰家的,也不能差了咱們這雙筷子,你去把耀祖也給喊起來。”
郭氏早就不想在這干活,見到楚大人這么說,當即就把東西給收拾了,趕著黃牛往回走。
等到回到他們住的地方,發現家門口圍了不少人,他們一見到楚大人夫妻,就朝他們恭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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