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如果剛剛不是陸哥相助的話,自已肯定會受傷。
父親別說關心了,連多看他一眼的眼神都沒有。
而現在,小姑受傷,他卻是能給‘陸哥’下跪求饒....
諷刺啊.....
傅星河有些站不穩腳步,身形晃了一下。
昔日積壓的委屈,在此刻爆發,化為淚水從眼角滾落,不想哭,但是忍不住。
想問一句為什么,憑什么,但又問不出。
父親是一個好大哥,但他絕不是一個好父親.....
傅星河抹著眼淚,往耳后做抹頭發動作。
陸鼎靜靜等著,如果星河繼續以沉默代替回答,做最無聲但也是最直接的答案,那他會直接弄死這個賤人。
如果星河開口了。
那就再做判斷。
場中氣氛安靜之下。
門外腳步聲響起。
精心打扮的婦人走來,儀態端莊,氣場優雅,無視場中情況,喊著:“星河......”
傅星河身體瞬間顫抖看去。
滿是淚光的瞳孔中,倒映著婦人的身影。
這一刻,剛剛還能堅強不哭出聲的星河,沙啞著嗓子:“媽.......”
婦人過來抱著他。
“好了好了,不哭了,媽在家給你還有陸特派做了你最喜歡喝的骨湯,走,跟媽回家。”
傅星河抬頭:“回家......”
這不就是他的家嗎?
還回哪兒去?
美婦點頭,笑的很溫柔:“回家,你舅舅在等你,你外公,也在等你.....”
說話間,她拉起傅星河的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他們都夸你呢,說你長大了,有本事了,你外公專門挖出了你出生時為你釀的酒,說要跟你大喝一場。”
“你舅舅今天專門請假在家等你。”
要知道,秋秘自從當了稅老秘書之后,幾十年如一日,從來沒有請過假。
傅星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原來舅舅....外公.....他們......
傅星河回頭看了一眼傅家,美婦伸手托回了他的目光:“以前是媽媽不對,媽媽傻乎乎的腦子不轉彎,媽媽給你道歉,對不起,以后媽媽只聽你的。”
說罷,她改換自已看過去。
“南升,我們離婚吧.......”
“我愛你,但我也愛星河,你是我的丈夫,星河是我的孩子,星河從未忤逆,違背,令你這個父親失望過,可你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他,委屈他。”
“我知道,跟你們傅家人一比,我這從未涉世,縱使當了母親,也是小女孩兒心態的人,向來只看眼前,只關心今天和明天。”
“就像你說的,我被弟弟,被父親,被家人保護的很好,許多事情,我不能理解。”
“但我覺得,你能理解就好了,所以我相信你,無條件支持你......”
“哪怕是上次星河受了委屈,我也和你站在一起,我覺得你說得對,星河不能跟我一樣沒有主見,星河不能跟我一樣軟弱,星河不能跟我一樣不能獨當一面。”
“但現在我發現,我好像錯了,我忽略了星河的優秀,我也忽略了,星河不止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他不止姓傅,他的身體里,還流淌著秋家的一半血液!”
“只要我秋家不倒,我父親尚在,我弟弟還在這漢京一天,憑什么不能護住星河!?”
她是傻白甜,她也為傅南升那種從絕境之中殺出來的人格魅力著魔。
但她不是蠢,她只是被保護的很好,不是那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驕橫,而是真正的自由,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這次的事情,秋秘跟她講的很明白,傅星河的一項項事跡高光,以及今天的局勢,她也都看到了。
她失望了。
這段夫妻感情,也是時候走到盡頭了。
美婦翻手拿出長劍,凌厲有余,但不含殺氣。
“以后,你護著你的兄弟姐妹,我護著我的兒子,你不會讓你的兄弟姐妹受委屈,我也不會讓我的兒子,再受委屈。”
“古有畫地休妻,今有我秋錦蕓劃地休夫,從此之后,你我夫妻二人,恩斷義絕,秋家是秋家,傅家是傅家,一切商業合作,關系往來,還請傅家主盡快交接,我父親說聘禮雙倍退還,但嫁妝,我要如數帶走。”
說完后,她溫柔的看向傅星河:“以后,這些東西要掛星河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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