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面紅耳赤,小四子在一旁笑瞇瞇笑瞇瞇~
何德廣進屋之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公孫,愣了半晌,心說,這就是那神醫?好相貌啊!
又看四周,就見趙普靠在桌邊,此人看起來衣著不凡器宇軒昂,感覺是有些身份的,應該非富即貴,不過何德廣納悶……這松江府有錢人他都認得啊,沒見過此人。
再看,柜臺上還趴著一直肥嘟嘟的老鼠還是什么東西?旁邊坐著個可愛至極的小娃娃。
“在下姓何,想請先生出診,給家父……看看病。”何德廣盡量放出些尊重的樣子來,只可惜平日趾高氣昂慣了,因此看著有些別扭。
公孫聽后,似乎有些為難,笑著搖搖頭,“哦……我不出診的。”
何德廣一愣,問,“為何?”
“我這藥鋪隨時都有病人來,我不能為了一個人走開,留下帶病來鋪子的人不顧。”
“那無妨!”何德廣一擺手,道,“先生一日多少銀子?我給你十倍。”
公孫暗自皺眉,就知道錢,這樣一個水軍少帥有何用?同樣是帶兵打仗的,他和趙普差了何止是十萬八千里。
公孫想到這里,又有些不自在起來,好像不知不覺之中,將趙普當成了標準了,來個什么人,都想要跟趙普比較比較。
“先生?”何德廣見公孫猶豫,就以為他嫌錢少,便道,“那一百倍,如何?”
小四子在一旁聽著,也覺得這人笨笨,爹爹又沒有說錢,就是說要顧著別人的病人所以走不開么。
果然,公孫搖了搖頭,笑道,不是錢的問題,公子見諒。
何德廣深深皺眉,這郎中怎么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只可惜有求于人不好發作,就耐著性子問,“那好吧,先生什么時候能出診的?”
公孫想了想,道,“傍晚的時候吧,我這里鋪子關了,我能過去,你住在哪里?把住址告訴我。”
“呃,不用,晚飯過后我派人來請先生,麻煩先生屆時務必到訪。”何德廣說完要走,卻聽公孫問,“公子讓我出診,看的是何人?”
“哦,是家父。”何德廣回答,“家父突染怪疾,臥床不起,看起來是奄奄一息。”
“可有什么癥狀?”公孫問。
“呃……就是吃不下東西,胸悶氣短、胃疼腹脹,說是痛苦不堪,全身都不舒服。
公孫聽后,覺得應該不是什么大病,就點點頭,“我知道了。”
于是,何德廣告辭,早已埋伏在屋頂的紫影,跟著他去了。
等人走了,趙普摸了摸下巴,“比我想象之中的還要稍微好些。”
“他有求于人,自然是收斂一些的。”公孫搖了搖頭,“現在對于何德廣來說,沒有什么比留住他爹的命更重要的了。”
“這倒是。”趙普冷笑,又問,“對了,他爹什么病啊?”
“哦……”公孫想了想,道,“他爹……”
“唉。”趙普沒等公孫說完,就點頭。
公孫愣了愣,卻聽到小四子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摟著石頭蹭來蹭去,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公孫反應了一下,突然臉通紅,但是他在柜臺里頭,趙普在外頭,踹不著,就只能抬手打……但是也沒打著,趙普躲在一旁壞笑,道,“我又沒說什么,干嘛生氣?”
公孫冷冷瞪了他一眼,這人簡直了!
“接著說。”趙普湊回來,問公孫。
公孫收了收火氣,道,“何澤文那毛病,估計并沒有什么大礙,就是陰陽不調造成的。”
“嗯?”趙普不解。
“何澤文是不是膀大腰圓,身寬體胖的?”公孫問。
“我知道他年輕時的確是比較魁梧。”趙普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公孫道,“說句簡單的吧,這菏澤文估計跟我猜得差不多,得的是富貴病。”
“富貴病?”趙普聽著挺新鮮,“病還有富貴的?”
“嗯,就是吃出來的,他又常年居住在水寨里頭,濕氣太重,所以就導致身體里頭郁結了太多穢物。”公孫道,“根本不是什么大病,可想而知他肯定是覺得自己有病,然后就大補,補來補去,越補越糟糕。”
“那要怎么治?”趙普好奇。
公孫笑了笑,就見小四子不知什么時候爬上了柜臺,給石頭揉肚子,邊道,“吃些巴豆,拉一拉就好啦。”
公孫點頭,伸手摸小四子的腦袋,“沒錯。”
這時候,紫影回來了,嘴里罵人,“娘的,真不是東西。”
“怎么了?”公孫問他。
“我還以那死胖子回家照顧他老子了呢。”紫影道,“沒想到跑窯子去會情人去了。”
趙普皺眉,“呵,這要是我兒子我就直接踹死他。”
紫影下意識地看了小四子一眼,就見小四子眨眨眼,往公孫那邊蹭了蹭,心里記住,九九不準兒子去窯子的,以后小四子不能去……說起來?窯子是什么?
……
晚飯之后,何德廣早早就派了馬車來,公孫看完了最后一個病人,帶著趙普單獨前往,小四子被紫影帶回了陷空島。
這一趟,這何澤文和何德廣倆父子,可是讓公孫耍了個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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