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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惡人自有惡人磨

      公孫跟伙計要了飯菜,眾人就開始準備吃飯了,伙計早早給小四子他們送來了雞爪子,小四子和蕭良一人一個啃了起來。

      “方博江的案子有沒有什么進展?”白玉堂問趙普和公孫。

      趙普和公孫對視了一眼,一起搖頭。

      白玉堂表情復雜地看他倆,那樣子像是問——你倆真是開封府的人么?

      趙普和公孫沮喪,關鍵是包拯一直都很照顧他們,他們也不敢打擾,于是就導致整個開封府都很忙,唯獨他倆很閑

      “我倒是查到了些東西。”白玉堂說著,從袖中拿出了一張紙來遞給了兩人。

      公孫打開來看,趙普也湊近看,就見那是一張卷子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么?”趙普問公孫。

      公孫看了白玉堂一眼,“這是當年朝廷選試武將的卷子?”

      白玉堂點點頭,笑道,“當年方博江就是靠著這張卷子選上的,然后開始打勝仗,仕途一帆風順。”

      “哦?”趙普拿過來看了看,道,“閱卷的是上任兵部侍郎馮闊啊……那老頭為人挺正直,應該不會作假,不過也死了好多年了。”

      “卷子有什么問題么?”公孫問。

      白玉堂聳聳肩,道,“那就要問你么了,我也不熟。”

      公孫就塞給了趙普。

      趙普眉頭皺了皺,道,“那時候那幫子老書呆,打仗的將官也要靠寫的,這樣子能選到人才就怪了。”說著,心不甘情不愿看了起來。

      隨后,趙普一直低頭研究那張卷子,伙計將飯菜都送了上來,小四子和蕭良一左一右,給趙普往嘴里塞吃的,公孫在一旁看得酸溜溜,這個流氓有什么好的?!

      正看著,就聽到外頭一陣騷亂。

      白玉堂湊到了窗口往下一望,搖了搖頭。

      “怎么了”公孫問。

      “又打起來了。”白玉堂道,“今年還偏偏這個會就在開封府開,那貓和那些巡城的軍兵估計頭都大了。”

      “嗯……”兩人正說著呢,就見趙普眉頭微微一皺,道,“嘶……奇怪啊。”

      “怎么了?”公孫問。

      “我怎么就覺得這張卷子不是那方博江寫的呢?”趙普道。

      “字跡不像?語氣不像?還是別的什么?”公孫問。

      “方博江那老頭是打仗還行。”趙普將卷子往桌上一放,搖了搖頭,“但是寫這張卷子的人不應該只那么一點兒成就!”

      公孫一愣,問,“你的意思是說……”

      “寫這卷子的人,語氣也好、考慮戰術的角度都非常的特別,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趙普輕輕嘆氣,“嗯……而且他說的主要是東北部的戰略,沒有其他的方面。”

      公孫微微皺眉,拿過那份卷子看了起來。

      趙普見兩個小娃娃還往自己嘴里塞吃的呢,就道,“好好吃飯!”

      小四子和蕭良都笑瞇瞇,趙普將小四子抱過來放到了蕭良的身邊,兩個小孩兒就湊在一塊兒吃東西了,桌子上也變得熱鬧了起來。

      “嗯。”公孫看完后點了點頭,道,“是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哪里?”趙普問。

      “你看,他這里畫了一個圖,是一部分地形圖,說的是利用水河的地勢克敵制勝的。”公孫指著那張圖紙給趙普看。

      “嗯。”趙普點了點頭,道,“這一招用得很不錯,我未必能想得出來。”

      “他這里說的是水河……水河這條河早就不存在了,現在應該是流北河。”公孫道,“原來的水河,入海之時有分叉,偏東一些的那條水比較大,因此這整條河就叫做水河了。而經過很多年的變遷,偏東的那條水越來越小,而偏北那條才成為了主干,現在的名字叫流北河!”

      趙普微微皺眉,道,“那里的地理我不是太熟,不過流北河我聽過,水河……的確沒怎么聽說過。”

      “這就對了”公孫道,“水河是先秦時候的講法,這條河,先秦的時候叫水河,后改名為沱河,隋初叫水濟,唐時改名叫漳河,先皇那年改名叫做流北河。”

      “嗯,說成漳河和流北河,甚至是水濟都不為過,不過說成是水河……那可就難以理解了。”白玉堂也點頭。

      “有理!”趙普收起了卷子,道,“一會兒拿去給包相看看。”說到這里,趙普抬眼看白玉堂,問,“白兄怎么會想到去查卷子?”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湊巧而已。”

      “湊巧?”公孫和趙普都有些迷糊。

      “我晚上閑逛,發現有人做賊,所以我就順手偷了他的。”白玉堂淡淡一笑。

      公孫和趙普一挑眉——先下手去偷這張卷子,可見是做賊心虛了,看來,狐貍尾巴露出來了!

      不多會兒,蔣平回來了,推開門看到眾人在,覺得有些意外,就過來給眾人見禮。

      白玉堂問,“查出來了么?“

      “出來了。”蔣平道,“荒唐!中原武林準備弄個排名榜,分出高下來!”

      “呵……”白玉堂失笑,“還嫌不夠亂么?”

      “可不是。”蔣平喝了口酒,道,“你說這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啊,若是排名了,說你第一我第二,我打敗你了我不就第一了么?那第十的打敗第一的不也是第一了么……這不是沒事找事兒么,到時候,整個中原武林都在內斗了!”

      “對啊,誰想出那么荒唐的主意的?”公孫問。

      “那些個老糊涂!”蔣平吃著花生米道,“前幾天,據說有幾個大門派的掌門在一起坐下談事兒,說著說著,說到自己家門派的后起之秀上了,然后越說越嗆著,總覺得自家的好……后來就不知道誰突發奇想說要搞個排名,就跟兵器譜似的……然后越鬧越大,說要比出天下第一來。”

      “已經定下要比了?”白玉堂皺眉,“在開封府?”

      “唉……”蔣平嘆氣,道,“都已經打死好幾個了,剛剛我還看到展小貓站在路當間兒發飆呢。”

      “嗯?”白玉堂一愣,“展昭怎么了?”

      蔣平道,“好像說先是有人找他挑戰,他不理會,又有人在街上鬧事,他帶著人趕到的時候已經出人命了,那幫人還說什么江湖事江湖了……你也知道這幫江湖人,一大堆人在哪兒起哄,我看這貓火氣大了!”

      白玉堂想了想,道,“你們先吃著,我去看看。”說完,起身躍出窗戶,走了。

      蔣平無奈地喝酒,搖頭道,“唉,至于直接從窗戶跳出去么。”

      “展昭會不會有麻煩?”公孫問趙普。

      “多少能有點吧。”趙普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些感同身受的意思,“他年少成名,什么都比別人好些,如今又在開封府,名利雙收還受人愛戴,自然招一群人不待見。”

      “怕什么?”公孫道,“不遭人妒是庸才么!”

      “唉,先生,話是這么說,但這窩囊氣受不得啊。”蔣平搖搖頭,道,“那些江湖人無非就那么幾句,‘我們江湖事江湖了,你展昭已經是官府的人了,管不了我們的。’這事兒你要是管吧,說你不是的人一大把,江湖人都不喜歡官府過問江湖事的么,你若是不管吧,百姓們受不了,該說展昭徇私了。”

      公孫皺眉,“這倒是。”

      “爹爹。”小四子摟住公孫問,“貓貓怎么了?”

      “哦……你們開封府的展貓貓被人欺負呢。”蔣平笑著逗小四子。

      “什么?”小四子腮幫子鼓起來了,道,“為什么欺負貓貓?!爹爹我們去給貓貓出頭!”

      公孫一愣,笑問,“小四子,你說,怎么給貓貓出頭啊?”

      小四子噘起嘴巴……腦袋不太夠用。

      一旁趙普想了想,挑起嘴角一笑,道,“書呆,小四子說得對啊……這事兒得給展昭出出頭,不然的話,一而再再而三,誰也受不了。”

      公孫跟著他站起來,問,“你有什么主意?你不也是官府的人么?”

      “嗯?”趙普一笑,道,“什么官府的啊?我是流氓!”

      公孫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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