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東廂房吧,你們還不去張羅?”盧夫人聽到閬采甯喊的九妹妹,眸色一閃,連忙吩咐仆婦,然后殷勤地上前,道:“這位是親家大少奶奶的娘家妹妹么,那就是侯府九姑娘了?”
閬采甯憤怒地道:“要不是我娘家妹妹,眼下我雪朵兒也不知會不會活著,此處仆人這么多,竟然無一人可用,能控著我大姑奶奶,險叫慘禍發生。”
盧夫人有些尷尬,卻悻悻地道:“這院子的仆人,都是國公府的,我也不好插手兒媳婦院里的人和指使親家的人。”
這是在推卸責任了!
閬采甯氣得渾身發顫,這是一個主母應該說的話嗎,哪怕這院子的人多半都是國公府和溫悅的人,可出了這種事,她好歹軟一下不是嗎?
她正欲再說,閬九川攔了下,道:“帶孩子進去,她最重要。”說著,又冷冷地掃了盧夫人一眼。
那眼神冰冷,讓盧夫人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竟不敢與之對視,也不敢開口。
所有人都動了起來,有的人領著閬采甯她們去了東廂房,有的則是攙著呆愣茫然的溫悅回房更衣,有的人則去抬尚未清醒的溫夫人。
有溫夫人身邊的心腹丫鬟期期艾艾地喊了一聲大少奶奶,閬采甯回頭看暈著的溫夫人,那眼神跟淬了毒似的,竟是理也不理。
“暈著就暈著,又死不了,要么用銳物戳她人中。”閬九川冷漠地開口,看溫夫人的眼神比看盧夫人更冰寒刺骨。
始作俑者,不可諒!
所有人都動了起來,盧夫人吩咐身邊仆婦:“趕緊去請少爺回來,出事了。”
她剛才的話說得輕巧,但溫悅是盧家兒媳婦,作出這種事,作為夫婿的盧瑞庭不能逃避,不然對他聲譽有污。
現在萬幸的是沒釀成大禍,那孩子沒傷分毫,不然豈能善了?
東廂房內,閬采甯看到女兒那滿臉淚痕,被閬九川小心地查看著手腳和脈象,既心疼又憤怒,一腔怒火無處發,愣是把手絹都撕碎了。
她才三個來月,就糟這樣的罪,何其無辜!
“只是受驚,沒有大礙,但小兒受驚,容易被魘著,我給你那枚護身符呢。”閬九川把孩子重新裹好,接過護身符,塞在她的襁褓里,又摸了荷包,看了孩子一眼,太小了。
她看向閬采甯,視線落在她的胸脯上:“你奶孩子么?”
閬采甯一愣,紅著臉點點頭:“乳娘奶的多,我為了親近,也沒讓回奶。”
閬九川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茶杯,使了個凈塵訣,遞給她:“擠進去。”
閬采甯:“……”
她不敢問,只能默默地轉過身,紅著臉解開衣襟。
閬九川則是拿下骨鈴,等閬采甯把杯子遞過來的時候,讓水精凝了一滴精魄進去,喂給孩子。
看閬采甯目露疑問,解釋道:“她太小了,藥我就不開了,這個奶水喝了就沒事,平安符給她一直戴著。”
“九妹妹,幸虧有你,不然雪朵兒肯定……”閬采甯眼淚唰地一下流下來:“你這個小姨真是她的貴人!”
閬九川還沒說話,房外就傳來喧鬧聲,有人不管不顧地闖了進來,她冷冷地看過去,目光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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