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感到自己與食樹之蟲的聯系正以飛快的速度攀升。
就好似離群的馬兒終于找到了大家庭。
“食!”
他輕吐一字,那些透明的食樹之蟲紛紛朝著傷口蜂擁而去。
不等仙祖反應過來,便有成千上萬的因果虱鉆進了傷口。
以前,這些蟲子沒有智慧,只會懶洋洋地趴在仙樹各處啃噬。
現在卻有了指揮。
區別大不一樣!
幾乎是一瞬間,仙祖就感受到了鉆心的疼痛。
身合鎮界仙樹,自己的傷會成為仙樹的傷,同理,仙樹的痛也會成為自己的痛!
嘩啦啦。
焦黃卷邊的樹葉一刻不停脫落,宛若灌了鉛一樣筆直落下,甚至不再像以前那樣打著旋悠然落下。
一眨眼的功夫,就足有數十萬片樹葉凋零。
鎮界仙樹的樹干,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腐朽。
隱隱能嗅到樹干腐爛的難聞氣味。
仙祖深吸一口氣,任憑那些難聞氣息充斥鼻腔。
他忽然平靜道,“怪不得,父親從不提起天外。”
“怪不得,父親勒令我無論如何也要將你毀滅。”
虛祖笑了,卻笑而不語,繼續分心操縱食樹之蟲啃噬仙樹。
仙祖伸手一抓,忽然憑空拔出一柄斷劍來。
這柄斷劍以寒冰冰封,沒有一絲一毫氣息外泄。
但即便如此,周圍也縈繞著不祥之氣。
天穹之中忽有黑云壓沉,又有悶雷滾滾,好似在忌憚著這柄劍。
虛祖也瞇起眼睛,“那……也是天外之物?”
仙祖平靜道,“我本不想動用此劍。”
“它被大界意志本能排斥,一旦動用,我便不得不損耗本源力量去抵擋大界意志的壓制。”
“但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用的時候。”
“亙古守衛不是被斬去了一臂么?就是它斬的。”
“我也曾派仙使去尋亙古守衛,未能尋得,卻尋到了這柄斷劍!”
仙祖聲音落下,猛地一抖,包裹斷劍的寒冰忽然裂開,瞬間炸成無數冰屑。
頃刻間,天雷咆哮,狂電劈來!
整座大界好似都在為之憤怒!
仙祖左手朝天空拍去,化作一只撐天巨手,不斷抵擋落下天雷。
右手則單手持劍,朝前斬去。
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技倆,只是平平無奇、直來直去的一斬。
頃刻間,亙古守衛自頭顱到腳尖,裂開一條線。
其體內傳來一道爆鳴聲,好似一個世界在崩塌。
那正是核心炸毀的聲音。
轟!
亙古守衛炸得七零八落,其內飛出的卻并非虛祖元神,而是被虛無之力挾裹著的無數因果虱——虛祖已徹底拋棄仙樹本質,轉而成為天外的食樹之蟲!
仙祖持劍再斬。
劍光劃過之處,劍氣嗡鳴激蕩,就連空間也一道絞碎。
因果虱湮滅成灰。
一只不剩。
“死了嗎?”
“沒死。”
仙祖自問自答,搖了搖頭。
他以寒冰重新冰封斷劍,轉身看向仙樹,無數身軀透明的因果虱仍在不斷啃噬。
“因果虱……因果……只要父親身上的蟲子未死盡,他也就不會死。”
這時,遠方忽然傳來滾滾悶雷。
他皺起眉頭,“有人晉升五境?”
“好巧。”
“是鏡主,還是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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