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元沒有理會命途，而是掃過楚玄一眼，視線落在荒的身上。

“你與她當年一模一樣，對蒼生心懷憐憫，為了這些太古生靈，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存在。”

“我猜，你想必也繼承了她的全部記憶。”

荒已經察覺到對方是誰，當即點頭，“你猜對了。”

命元，“那么，無論你是否愿意承認，你就是荒祖。”

“就算你刻意抹掉這個‘祖’字，你今日的現身，也已經被他發現。”

“你不與我聯手，結局就只會被他毀滅，一如當初。”

楚玄平靜不語，靜觀其變。

但他聽得出來，這一刻占據命元身軀的，不出意外便是如今的虛祖。

鑒于虛祖有先后兩個。

最開始那個，便是初代虛祖，如今的是二代虛祖。

而二代虛祖口中所謂的“他”，指的顯然是仙祖。

當年，荒祖之死，一定與仙祖脫不開干系。

荒沉默許久，才輕聲道，“我們都是一棵樹上結出的果實，為何非要殺來殺去？”

二代虛祖笑了，笑聲卻似乎透著幾分怨氣，“一棵樹上結出的果實，也分三六九等。”

“更何況，仙樹結出他的目的，不就是想讓他將我們清理干凈？”

他冷冷道，“虛，第一個降生，但卻只是一個實驗品，既然沒能達到要求，自然要被拋棄。”

“荒，第二個降生，卻因為孕育時汲取了太古生靈的氣息，內心太過憐憫仁慈，同樣遭到拋棄。”

“仙，第三個降生，那才是鎮界仙樹最完美的造物！”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二代虛祖語氣淡漠，怨氣卻愈發深重。

楚玄眉毛一挑，心里泛起巨大波瀾。

竟是如此？

現在他明白，這三位為什么要打生打死了。

家中子女不和，多是老人無德！

鎮界仙樹啊鎮界仙樹，你壞透了你！

當然，這也只是他的個人看法。

說不定鎮界仙樹根本就沒有意識和智慧，所作所為皆是本能。

他下意識看向下方的大地。

明戰心等雷靈都仰著頭，臉上卻沒有多少波瀾，似乎聽不到任何對話。

他心頭若有所思。

他能清晰地聽到二代虛祖與荒的對話。

這或許并非界域之主的加持，而是來源于他這縷神識的特殊。

見荒始終沉默不語，二代虛祖平靜道，“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對付我的后裔，第二要務則是尋找鏡主與火主的下落。”

“你還有充足的時間。”

“希望下次你給我的是不一樣的答案。”

罷，那一縷好似來自亙古的氣息驟然消失。

命元這才重新接管了身軀。

“災王，我這是……”他震驚道。

命途沉聲道，“虛祖接管了你的身體，所以直接將你遠程灌頂，提升為地災王。”

命元頓時松了口氣。

晉升地災王就好。

就算死也能在祖海復活。

命元低聲道，“現在該怎么辦？”

命途面無表情道，“站在這里，面帶笑容。”

命元一愣，“為什么要站著？”

命途，“這樣復活時不至于頭朝下腳朝上。”

“那為什么要笑？”

“那不然呢，對面是一界之主，除了坦然一笑你還能做什么。”

話音落下。

漫天雷霆呼嘯而下，將二人完全湮滅。

待雷霆散去，一點渣滓都沒能剩下。

唯獨剩下的，是二人身上的古寶——虛皇矛與勘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