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有....他這一個老婆。”
...
...
而在高維的審判堂之中。
原本在姜槐胸膛中。
已經快要停止跳動的心臟,在這一刻。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
那是來自遙遠的蜂巢。
兩個世界融合時所產生的億萬京兆的龐大數據流。
如同宇宙大爆炸般沖擊而來時,所引發的共鳴。
“警報!警報!編號734至1126號數據蜂巢出現大規模邏輯紊亂!”
“服務器過載!基礎法則正在被未知數據流覆寫!”
“無法鎖定源頭!是……是那兩個正在融合的世界!”
周圍那些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們,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困惑與慌亂。
他們驚愕地看著手上終端屏幕上不斷跳出的錯誤代碼。
開始交頭接耳,原本井然有序的審判堂。
第一次,出現了混亂。
領袖也意識到了什么。
他皺起了眉頭。
一開始,他以為是那頭失控的機械,正在進行最后的瘋狂吞噬。
但并不是。
問題出在……蜂巢。
在他那龐大的數據庫下方,一個由兩個世界強行融合而誕生的本不該存在的“新世界”。
正在如同一個惡性腫瘤般。
瘋狂野蠻地生長。
擠壓著其他所有正常數據流的生存空間。
龐大到無序的數據處理請求。
再加上女王正在對核心系統的瘋狂入侵。
讓高維世界賴以為生的中央服務器,開始集體宕機。
就在那一瞬間。
在那萬分之一秒,所有法則都陷入停滯的系統崩潰瞬間。
躺在血泊中的姜槐,聽到了塔拉維希跨越維度的回響。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
他回到了那間熟悉的監獄辦公室。
老舊的吊扇在頭頂吱呀作響。
墻角的鐵皮柜上布滿了銹跡。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屬于紙張和塵埃的味道。
還有那個正站在自己身前的女人。
月煌。
她微笑著,注視著劫后余生的姜槐。
然后將一塊散發著柔和藍光的溫潤水晶,遞了過來。
“他們稱呼這是一塊‘數據’。”
“但這是我們兩個世界所有的生命,送給你的……一顆心。”
“借著他們系統崩潰的瞬間,借著偃師留下的那道‘鑰匙’,我們終于能將這本就屬于你的東西,還給你。”
“時間不多。”
“去為我們,帶回一切吧。”
“然后......”
“姜槐.....”
月煌有些眼眶微紅。
“我們.....我們都會感謝你所做的一切.......”
她朝著姜槐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你.......”
……
現實中。
一把閃爍著法則光芒的長槍。
正要將地上的姜槐和跪在他身邊的女人一同刺穿。
徹底結束這場鬧劇。
但就在槍尖即將觸及皮肉的瞬間。
一只手抬了起來。
姜槐沾滿了鮮血的手,穩穩地握住了那鋒利的槍頭。
高臺之上的領袖愣住了。
然后慢慢轉身,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疑惑。
“咔嚓!”
姜槐折斷了槍頭,翻身而起。
將那半截斷槍,狠狠地刺進了那名執行者毫無防備的喉嚨。
他輕閉著雙眼,感受著這個世界的一切。
而后姜槐微微轉頭。
幾根由鮮血凝聚而成的尖刺,拔地而起。
瞬間刺穿了幾名試圖上前的執行官的身體。
那是夏玥的力量。
他抬起一只手,將女人護在身后,用自己的后背。
硬生生地替她擋下了幾名執行官槍口里射來的足以熔化一切的熱熔射線。
他的后背,毫發無損。
之前被長槍刺穿的那些可怕的洞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
那是李玲笙的力量。
更多的軍隊。
從四面八方涌入,黑壓壓的一片。
姜槐抬起手,對著那潮水般的軍隊緩緩下壓。
跪下。
一瞬間,所有士兵,無論等級,無論意志。
都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摁住,齊刷刷地,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朝你身邊的人,開槍。
“砰!砰!砰!”
所有士兵,都如同提線木偶般。
舉起了手中的武器,開始朝著自己最親密的戰友,瘋狂地開火。
那是靈的力量。
“和你說的一樣。”
姜槐輕笑一聲。
“你們真是弱的可怕......”
領袖臉上的平靜終于徹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震驚。
但詭異的是,周圍那些研究員。
不但沒有一個逃走,反而臉上露出了病態的狂熱。
他們瘋狂地操作著手上的終端,記錄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精彩!太精彩了!”
“這是一個非常精彩的巧思!”
“他們鑿了一個我們不知道的數據空洞層!在里面建立了一個新的世界!”
“蠢貨!不是他們干的!是女王創造的那個永恒!”
“總之!他們竟然想到利用數據服務器宕機的瞬間,然后借用偃師留下的那道后門權限,將那些只屬于‘培養皿’中的力量,引導到了現實!”
“這是可行的嗎?!”
“這就是已經發生的事!不可思議!精彩!我們本身的存在,居然就是一個道標!!我們的存在!可以引導那些力量!!偃師!!!太偉大了!!”
一名研究員還在那里手舞足蹈地夸夸其談。
這群瘋子......
他們連自己的命都完全當做了一種實驗數據。
界域,噬魂仲裁.....
下一秒,一顆包裹著地獄火焰的子彈,轟爛了他的上半身。
姜槐的手中,不知何時。
已經握著一把造型猙獰的霰彈槍。
那是巴弗滅的力量。
而后,他抬起另一只手。
界域......伏雷鳴淵!
凝聚出一根跳動著狂暴雷霆的長矛。
狠狠擲出,又將一個正激動地想要靠近他的女研究員,釘死在了墻上。
那是巴爾的力量。
姜槐就這樣,用著那個被他們視為“游戲”的世界的力量。
屠殺著這群視生命為數據的“神明”。
他沒有趕盡殺絕。
當用黑暗觸須捏碎那兩名試圖觸摸他身體的研究員的頭顱后。
他停下了腳步。
森白的骸骨鎧甲,開始一片片地,重新覆蓋他的身體。
那是他最初的、也是最本源的形態。
百骸。
然后,他一步一步地踩著尸體與鮮血。
重新登上了那高高的階梯。
重新站在了領袖的面前。
他抬起那顆猙獰的骸骨頭顱。
眼眶中,兩團幽藍色的火焰靜靜地燃燒。
現在。
你愿意,好好看著我了嗎?
偉大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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