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錦這邊給姚老爺子打電話說了什么沒有人知道,兩人在電話里交談了十幾分鐘,趙山河和姚長興的沖突卻成了可有可無的事情,姚老爺子更是說會嚴厲訓斥這個兒子。
兩人聊的更多的還是圈內最近的事情,周云錦也在電話里有意無意的提醒姚老爺子,不管是她還是北京那邊都希望姚家這邊穩定,不希望姚家在這個時候再出什么亂子。
姚老爺子對此似乎嗤之以鼻,周云錦就不輕不重的再次提醒姚老爺子,真以為那位老人前段時間下江南只是簡單的尋親訪友嗎?
這句話對姚老爺子算是一個敲打,讓姚老爺子瞬間明白了周云錦的意思,同時也明白了周云錦為什么要打這個電話了。
跟周云錦打完電話以后,姚老爺子就給兒子姚長興打了電話,接通電話以后劈頭蓋臉把兒子姚長興罵了頓,說他喝點酒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當著那么多外人的面罵自己的大嫂,這是嫌姚家不夠丟人還是想讓別人看姚家的笑話等等一系列的話。
正如裴云舒所說的,姚長興這人是睚眥必報。
趙山河的話并沒有唬住姚長興,但姚長興也不是蠢貨廢物,他想著先調查調查趙山河到底什么背景,然后再想辦法找機會報復趙山河,總之絕對不可能就這么算了。
他姚長興好歹也是姚家的少爺,就這么被人連打在羞辱的,他什么時候吃過這樣的虧?
只是還沒等他開始調查,老爺子這邊就已經知道了,姚長興沒想到老爺子不僅不心疼挨了打的他,更是先把他給訓斥了頓,這讓姚長興非常的委屈憤怒。
也不知道老爺子是怎么知道的,難道是裴云舒給老爺子打的小報告?
姚長興大概率猜測是這么回事,不然老爺子怎么可能知道,他根本想不到是周姨給老爺子打電話主動說的這件事。
這也讓本就對裴云舒充滿恨意的姚長興對這位大嫂的恨意更深了。
姚老爺子或許是猜到了姚長興在想什么,就直接點破說道不是裴云舒告訴他的,因為周云錦的電話讓姚老爺子選擇暫時繼續支持裴云舒,不把姚家的矛盾擴大化,這才選擇了隱瞞。
姚長興沒想到不是裴云舒打的小報告,那老爺子怎么知道的?
還沒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姚老爺子就主動告訴他是周云錦打的電話,這也是提醒姚長興別想著報復趙山河,不然吃苦頭的就是他。
當聽到這個答案后,姚長興對趙山河的背景深信不疑,沒想到趙山河還真的不簡單,他還以為趙山河是忽悠他。
至此姚長興只能徹底咽下這個虧了,別想著再保護趙山河了。
最后姚老爺子不忘再訓斥了幾句,讓他以后少在外人面前說大嫂裴云舒的閑話,如果再讓自己知道他罵裴云舒的話,那就別怪他家法伺候了。
老爺子的話讓姚長興有些疑惑,老爺子怎么突然又開始維護起了那個狐貍精,前兩天不是還公開表達自己的不滿嗎?
這是怎么回事?
姚長興今晚注定是睡不著了,相反趙山河今晚卻睡的非常想,只是接下來幾天他就要忙碌起來了。
隔天趙山河陪著周云錦晨練完吃過早餐就出門了,從今天開始他就要陪著周云錦去見這個圈子的熟人了。
這個圈子很大,能進入這個圈子的都是些不簡單的人物,同時又分為不同的小圈子。
今天他們去的是上海西郊一處極為隱秘的私人酒莊,酒莊位于一片緩坡之上,被茂密的葡萄園環繞,主體建筑是經過現代化改造的法式城堡,既保留了古典的優雅,又兼具了現代的功能性。
這位投資界的大佬出身普通知識分子家庭,早年憑借敏銳的嗅覺和敢闖敢拼的勁頭,在九十年代下海潮中創業,歷經數次經濟周期和大起大落,硬是將一家小作坊打造成如今在國內享負盛名的綜合資本公司。
周云錦的座駕直接駛入酒莊地下私人車庫,這位大佬早已帶著幾位核心隨從在此等候。
當趙山河見到他的時候,瞬間就認出了這位經常上電視新聞的大佬,他似乎想起那天去見周姨就是這位大佬了。
大佬的身材保持得極好,沒有常見企業家的富態,反而顯得精干,穿著剪裁合體的深藍色休閑西裝,沒打領帶頗為隨意,
“周姐,難得把你請來啊。”
大佬笑容滿面地迎上來,與周云錦輕輕擁抱,態度親近而不失尊重。
“上次你說喜歡的那個年份的勃艮第,我又托人找來了幾瓶,一直給你留著呢。”大佬笑呵呵的說道。
周云錦輕笑回應道:“老郭,你總是這么有心,今天正好代位晚輩來你這見見世面。”
隨后優雅的側身,將趙山河讓到身前介紹道:“山河,這位我就不用給你多介紹了吧,國內資本領域的大人物了,你應該沒少聽說有關他的故事。”
趙山河上前一步,主動伸出右手,姿態不卑不亢,眼神清澈而鎮定道:“郭總的大名如雷貫耳,今天有幸跟著周姨見到郭總,我叫趙山河,還望郭總多多指點。”
他今天穿著周姨讓人為他準備的定制休閑西裝,合體的剪襯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更添幾分沉穩氣質。
老郭握住趙山河的手,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趙山河笑道:“我可是第一次見周姨帶晚輩出來出來,趙山河氣吞山河,好名字。”
老郭也是這個大圈子的,跟周姨的關系來往非常密切,中樞資本就持有老郭公司不少股份,可以說老郭能死而后生,周姨出力不少。
周云錦淡淡的說道:“等會你們多交流交流,以后山河你也可以多去老郭那里轉轉。”
老郭客氣的說道:“沒問題,那周姨我們先上去再聊。”
隨后老郭帶著周云錦和趙山河等人前往酒莊的私人品鑒區,那里已經擺好了醒好的紅酒和幾只晶瑩剔透的奧地利riedel酒杯。
老郭主動倒酒,隨后舉起酒杯對著光線欣賞著酒液的顏色,隨口說道:“周姨,山河,嘗嘗這瓶89年的瑪歌,好的紅酒就像一個有故事的人,需要時間和耐心去喚醒去品味,他們經歷過波爾多的陽光雨露,也在橡木桶里沉睡多年,最終才能展現出如此復雜的層次。”
老郭輕輕晃動酒杯,嗅著香氣道:“做企業其實也一樣,需要經歷周期的洗禮,需要時間的沉淀,急不得,也糙不得。”
周云錦優雅地品了一口,點頭贊同道:“是啊,現在的市場環境,更是考驗企業家的定力和遠見,浮躁的都很難走得遠,這幾年倒下的大佬不計其數,老郭你還能穩如泰山,可見定力頗深。”
老郭跟著喝了口酒說道:“仔細想想,這幾年確實不容易,也多虧了周姨你們的幫忙,低谷已經過去了。”
趙山河聽著周姨和郭總隨意的聊著,他對于郭總的故事聽的也不少,畢竟可是長三角的明星企業,前些年確實麻煩不斷,差點就倒下了。
沒聊多久就到了午飯時間,郭總帶著他們帶了,包廂里面沒有外人,只有他們三個。
席間周姨和郭總主動聊了些私事,周姨能當著趙山河的面說這些事情,郭總就知道這個叫趙山河的年輕人身份不簡單,絕對是周姨完全信任的自己人,這讓他對趙山河又看重了幾分。
趙山河大多時候含笑傾聽,偶爾在關鍵處插一兩句話,周云錦和郭總都有意無意的點撥趙山河或深化話題,讓趙山河學到了不少東西。
不知不覺一個多小時過去,郭總談興甚濃,后面又開了一瓶更珍貴的柏圖斯。
郭總和周姨的酒量都很厲害,還好趙山河的酒量也不錯,不然根本陪不住這兩位大佬。
等到時間差不多眾人才散場,離別時郭總用力握住趙山河的手,對著周云錦說道:“周姨,山河是塊璞玉,稍加雕琢必成大器。”
隨后親自將一張只有私人號碼的名片遞給趙山河笑道:“山河,保持聯系,沒事可以去我那看看,我隨時歡迎你。”
趙山河非常客氣的接下名片,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周姨,不然這位大佬怎么可能這么認可他。
今天周云錦帶趙山河帶這位大佬的目的,是讓趙山河逐漸融入聚集在這個圈子周圍來往密切合作頗多的企業家圈子。
隔天周云錦又帶著趙山河來到了海遠郊的一家馬術俱樂部。
俱樂部坐落在湖畔,環境優美私密,擁有符合國際標準的室內外賽馬場、寬敞明亮的馬廄、以及設施完善的會員會所。
周云錦今天提前就給趙山河說了見的是誰,相比于昨天相對正式的見面,今天這場見面只是閨蜜聚會。
丁曼君,跟周云錦同歲,出身于江南書香門第,家族與長三角這代的文人雅士、收藏世家關系深厚。
她本人早年留學法國,學習藝術史,歸國后并未進入家族事業,而是憑借自身品味和人脈,經營著一家頂級的藝術品公司和拍賣公司,在名流圈和太太團中影響力不小。
周云錦帶著趙山河剛到馬場,丁曼君就騎著她那匹神駿異常的荷蘭溫血馬伯爵小跑著迎了上來,動作流暢優雅。
今天的丁曼君,穿著一身定制的白色馬術褲,搭配一件剪裁完美的深藍色騎手上衣,腳蹬锃亮的黑色馬靴,頭戴黑色天鵝絨騎士帽,身姿挺拔英氣逼人。
她保養得極好,皮膚緊致,眼角只有些許細紋,笑起來時風情萬種,既有成熟女人的嫵媚,又不失少女般的活力。
她身邊跟著兩位女士,一位是俱樂部的資深馴馬師安娜,一位表情嚴肅、專業的英國人。
另一位是她的好友,同樣出身名門的范太太,與周云錦也算相識,只是并不太熟絡。
范太太的形象,恰如電視劇中常見的豪門貴婦,珠光寶氣,一身行頭價值不菲。
“云錦!”
丁曼君利落地翻身下馬,動作干凈利落,將韁繩遞給身旁的安娜,隨即熱情地給了周云錦一個擁抱。
“你可算來了,我都快望眼欲穿了。”語氣帶著幾分嬌嗔。
與周云錦打過招呼后,丁曼君的目光立刻落在趙山河身上,眼神玩味,笑吟吟地問道:“云錦,這位帥哥是?不介紹一下?”
周云錦瞪了她一眼道:“別胡思亂想,這是我一位晚輩,叫趙山河,現在跟著我做事,今天帶他來給你們認識認識。”
周云錦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說道:“怎么樣,很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