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趙山河還未來得及喘息,一股遠比泰山更加危險、更加磅礴的氣勢自身后猛然爆發。
“敢動刀?那我便陪你玩玩。”
一直冷眼旁觀的昆侖,不知何時,已經從座椅后方抽出了一把造型古樸的漢劍。
劍身狹長,隱現云紋,雖未出鞘,卻已有一股森然劍意鎖定趙山河。
話音未落,昆侖動了。
他這一步踏出,整個辦公室的地面仿佛都微微一震。
身形如岳,動若雷霆,漢劍連鞘,化作一道烏光,直刺趙山河后心。
這一劍,看似樸實無華,卻蘊含著他多年的修為與殺氣,速度快得驚人,角度更是刁鉆狠辣,封死了趙山河所有閃避的空間。
趙山河汗毛倒豎,強烈的危機感讓他幾乎本能地回身橫刀格擋。
“鐺!!!”
刀鞘與劍鞘猛烈撞擊,發出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之聲。
一股巨大的力量如同潮水般從刀身傳來,趙山河只覺得手臂劇痛虎口發麻,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后滑退數步,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墻壁才勉強停下,喉頭一甜,一口鮮血險些噴出。
好強的力量,趙山河心中駭然,這昆侖的實力,遠在他之上。
也是,不然他怎能負責周姨這章底牌。
昆侖得勢不饒人,手腕一抖,漢劍如同毒龍出洞,劍鞘點、刺、掃、劈,招式連綿不絕,每一擊都勢大力沉,蘊含著開山裂石般的威力。
他顯然浸淫劍術多年,招式老辣,經驗豐富,將趙山河完全籠罩在他的劍勢之下。
趙山河咬緊牙關,將手中的唐橫刀舞得密不透風,憑借著出色的反應速度和一股不服輸的狠勁,拼命格擋、閃避。
一時間,辦公室內刀光劍影交錯,勁風四溢,刮得人臉頰生疼。
那些陳列的古劍仿品在氣機牽引下,似乎都發出了輕微的嗡鳴。
趙山河本就體力消耗殆盡,這會完全處于下風,只能被動防守。
昆侖的劍勢如同狂風暴雨,沉重無比,每一次碰撞都讓他手臂酸麻內腑震蕩,眼看就要支撐不住,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就在昆侖一記勢大力沉的劈砍,即將突破趙山河已然散亂的刀網,斬向他肩膀的千鈞一發之際。
一道清冷的嬌叱聲響起:“夠了!”
與此同時,一道纖細卻迅疾如電的身影切入戰團。
是顏見卿!
她不知何時,也從墻壁上取下一柄纖細的越女劍。
劍光一閃,精準無比地點在昆侖下劈的劍脊之上。
“叮!”
一聲清脆的鳴響,力道巧妙至極,竟將昆侖這勢在必得的一劍蕩開了半尺,擦著趙山河的肩膀落下,在地板上劃出一道淺痕。
緊接著,顏見卿手腕翻轉,越女劍劃出一道圓弧,又格開了趙山河本能反擊揮出的唐橫刀。
顏見卿站在兩人中間,左手微抬對著昆侖,右手持劍斜指地面,隔開了劍拔弩張的雙方。
清冷絕艷的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但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她看向喘息急促、渾身浴血卻眼神兇狠的趙山河,淡淡的說了一句:“趙山河,差不多就行了。”
趙山河這時候順勢收手,顏見卿也算是給了他臺階,他要是再不接住,等會輸了就有些丟人了。
趙山河將唐橫刀扔給花甲老頭說道:“周姨讓我負責這里,我只是服從周姨的命令,如果你們不服那就找她,今天就到此為止,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趙山河直接拿出周姨借勢打壓昆侖,說完這話以后趙山河就反客為主直接坐在了辦公室的主位上。
此刻不管是昆侖還是花甲老頭泰山還是顏見卿,都已經知道趙山河很不簡單了,遠比他們所想的要厲害太多,這讓他們心里踏實了不少。
他們就怕趙山河是個繡花枕頭,外行領導他們這些內行,最后毀了他們這個組織。
從趙山河順利通過三關考驗,到剛才跟他們交手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不管是面對泰山還是面對昆侖都不落下風,最后只是體力不行了而已,這就足夠了。
所以此刻,這三個人對趙山河已經認可了。
昆侖的城府很深,心胸也很開闊,根本不生氣。
他不介意位置被趙山河占了,這是趙山河在宣誓主權而已。
昆侖笑瞇瞇的說道:“開個玩笑而已,想來你應該不會生氣吧。”
趙山河面無表情的說道:“剛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還是說些正事吧,讓我先了解這個組織,因為周姨已經交代了任務,出了事情誰都付不起這個責任。”
顯然趙山河也沒當回事,他現在需要盡快了解這個組織。
昆侖沒想到趙山河這氣場還挺強,于是他簡單的介紹道:“這個組織是周姨十年前建立的,取名為無名之輩,所謂無名之輩,就是一群隱姓埋名的人,無名之輩也可驚天動地,所有人在這里只有綽號。”
趙山河默默點頭道:“所以你的綽號是昆侖。”
趙山河隨后看向花甲老人,花甲老人還是那笑容猥瑣的說道:“泰山。”
趙山河緊接著看向顏見卿,他現在還不知道顏見卿到底是不是無名之輩的人,還是說今天是因為他而來的。
誰知道還沒等趙山河開口,顏見卿就冰冷的說道:“紅月。”
當顏見卿說出自己的綽號以后,趙山河瞬間就知道答案了,顏見卿居然也是這個組織里的人,難怪今天會在這里見到他。
趙山河和顏見卿對視,眼神里有些意外,顏見卿察覺到了意外,卻什么話都沒說。
這時候趙山河的眼神重新回到了昆侖的身上,昆侖就繼續說道:“無名之輩下轄三個系統,暗殺、情報、臥底,我雖然是無名之輩的負責人,不過只要負責的是暗殺,泰山負責的是情報,紅月負責的是臥底,所以今天我們三個在這里等你。”
原來是這么回事,趙山河此刻才明白。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顏見卿居然是臥底的負責人,這顯然是最為重要的一個部門了,看來顏見卿深受周姨的信任啊。
現在趙山河已經基本了解無名之輩了,于是他就對著所有人說道:“從今天開始無名之輩由我負責,所有事情都向我匯報通知商量,希望你們一切照舊各司其職,繼續為周姨效命,明白嗎?”
顏見卿率先說道:“明白。”
因為這是周姨的命令,所以顏見卿沒有任何意見。
顏見卿都開口了,泰山和昆侖只能跟著說道:“明白。”
趙山河緊接著就說道:“現在我需要一份關于徐家的詳細資料,還有你們所查到有關徐家養子徐振文的情報,周姨讓我們務必找到徐振文。”
泰山笑瞇瞇的說道:“好的,我這就去準備。”
這時候趙山河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說道:“在此之前,我是不是要給自己起個綽號?”
昆侖淡淡的說道:“按規矩是如此,我們以后也好稱呼你。”
趙山河冥思苦想半天,不知道該給自己起個什么樣的綽號,他并不喜歡什么高大上的綽號,最好是能接地氣的綽號。
不知過了多久,趙山河終于想出來了,于是他緩緩開口說道:“那我就叫屠狗吧。”
這里是無名之輩,而我則是無名之輩里的屠狗之輩。
因為仗義每多屠狗輩,所以就叫屠狗。
只是當趙山河說完自己的綽號以后,不管是昆侖還是花甲老頭泰山以及顏見卿臉色都有些復雜。
土狗?
他們還以為是這個土狗,沒想到趙山河會跟自己起個如此惡趣味的綽號,他是開玩笑的還是真的?
殊不知道趙山河所謂的土狗并不是這個土狗,而是屠狗之輩的屠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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