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趙山河這邊的情況有些凄慘,除過他還有戰斗力,其他人的情況都不太好。
陳乾這邊幾乎一直都是以一敵二,給趙山河減輕了很大的壓力,也正因為他不顧一切的保護趙山河,所以他受傷才有些重。
師父讓他保護小師弟,陳乾就算是拼的自己這條命沒了,也會全力以赴的保護小師弟。
再說了,小師弟比他有出息,只要小師弟沒事,他相信小師弟一定會給他們報仇的。
韓先敬的情況也不太好,他年齡大了根本經不起折騰,只是趙剛子這幾招就已經讓他感覺半條命都快沒了。
他現在只想讓趙山河逃走,只要他們拼死保住趙山河,那就會有人給他們報仇。
如果他們都死了,那就真的完了。
至于一直跟孫毅搏斗的趙江濤,今晚的他已經爆發出了最強的戰斗力,如果不是用小聰明拖住孫毅,可能這會他早就已經死了。
可惜他的實力終歸是跟孫毅相差太遠,最終只能選擇拼的兩敗俱傷也得拖住孫毅,不然趙山河和陳乾那邊的壓力就太大了。
趙江濤并不后悔跟著趙山河來陜北,如果他沒有來的話那趙山河肯定必死無疑,他來了就能用自己這條命換趙山河的命,反正他的命是趙山河救的。
現在這情況十萬火急,王猛張風行趙剛子孫毅這四個人,除過趙剛子受傷稍微重點,孫毅被趙江濤拖著,張風行只是受了輕傷,王猛幾乎跟沒事人似得。
如果繼續拖下去的話,那趙山河他們就真的得交代到這里。
趙山河陷入了兩難的地步,四個人一起來的,最后讓他一個人逃走,這讓他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
不,不能就這么放棄。
所以趙山河還想再拼一把,這一刻趙山河徹底爆發了。
與此同時,當趙山河和王猛這兩撥人在院子里死戰的時候,宋少安所安排的那些人正在死死的盯著院內的局勢。
他們此行一共六人行動小組,國字臉負責人帶著位同伴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悄悄的爬上后面的房頂,除此之外兩個人躲在外面的圍墻后,兩個人埋伏在門前的農田里。
國字臉負責人叫段慶之,他可是出身于武學世家的后起之秀,大學畢業后投身軍旅,一直到前些年才退役被收編到宋少安這邊,一直跟著宋少安保護趙無極。
他旁邊的這位眼神陰狠的男人也非常的厲害,姓馬名博雄。
跟他的實力不相上下,是他曾經在部隊時候的戰友,最為擅長的就是偵查技術等等。
今天一直都是這個男人在這邊偵查隱匿,其他人則跟著段慶之在不遠處的防護林里面等候。
他們親眼目睹了院內這場死戰,不得不說雙方的實力都非常強橫,當然比起他們還是差了點,段慶之和馬博雄自認為如果是他們,絕對能以二敵四全身而退。
馬博雄瞇著眼睛詢問道:“老段,還不動手?可別最后出事了,我們沒辦法交代了。”
段慶之面無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個冰雕,渾身散發著那種陰冷的氣息。
他聲音低沉的說道:“老大叮囑過了,不到關鍵時刻,我們都別插手,只要趙山河沒事,其他人的生死跟我們無關。”
他們此行的任務就是保護那個叫趙山河的年輕人,至于為什么保護跟他們沒有關系,他們只需要執行命令就是了。
這個趙山河和那個陳乾雖然都很厲害,可是雙方的綜合實力還是有些差距,外加對面都帶著武器,他們儼然不是對手。
現在陳乾已經倒下,雖然還沒有徹底失去戰斗力,但是儼然沒了威脅。
韓先敬的實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在對面這種高手面前,韓先敬就是待宰的羔羊。
至于趙江濤雖然拖住了一個敵人,可是他這情況有些不容樂觀,堅持不了多久估計也難逃一死。
現在就只剩下趙山河一個人還有一戰之力,可是面對對面這些敵人,趙山河一個人顯然不是對手。
馬博雄有些擔心的說道:“他們手中可都有刀,萬一失手了怎么辦?”
段慶之死死的盯著場上的局勢說道:“你真以為今晚就只有我們?沒注意到那四個人里面,有人根本就沒用全力,而且還在偷偷幫趙山河?”
當聽到這句話后,馬博雄瞬間明白過來,他就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原來是這么回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就是老大讓你聯系的那個人?”馬博雄看向四大保鏢里面的某個男人說道。
段慶之沒說話,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沉默就是答案。
這時候馬博雄也長舒了口氣,就說老段怎么可能答應這么高難度的任務,這幾個人手中可都有武器,而且實力明顯強于趙山河這邊,他們手中的匕首可不會認你是誰。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看戲吧。
段慶之能感覺到趙山河的憤怒,他帶著沒有任何感情的語氣說道:“如果我是他,這個時候就該走了,只有活著才能報仇,死了什么都沒有了。”
段慶之說的這是實話,那個陳乾已經重傷了,趙江濤情況也不妙,韓先敬完全就是拖油瓶。
趙山河不走就得死,其他人也都希望他走,所以這個時候他走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誰知道馬博雄卻不以為然的說道:“如果其他人是我們,你也肯定不會走。”
段慶之再次沉默,顯然也承認馬博雄所說的話。
是啊,道理誰都能懂,可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去死,誰又能狠心離開?
也就在這個時候,趙山河徹底爆發。
只見趙山河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完全不顧身后的王猛和張風行正準備再次對他動手,整個人如同燃燒的流星,帶著一往無前玉石俱焚的氣勢,朝著正與趙江濤扭打在一起的孫毅猛沖過去。
砰的一聲沉悶到令人心悸的巨響。
趙山河那灌注了全身力量,所有憤怒與悲痛的飛踹,結結實實地印在了孫毅的肩膀上。
巨大的力量不僅作用在孫毅身上,也通過趙江濤咬合的牙齒,間接沖擊著孫毅的脖頸。
“呃啊。”孫毅雙眼暴凸的怒吼道。
整個人連同死死咬在他脖子上的趙江濤一起,如同兩個糾纏的破麻袋離地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幾米外一臺拖拉機的履帶上,發出轟隆巨響,塵土飛揚。
趙江濤也跟著孫毅摔倒在地,他嘴里還有孫毅脖子上的血肉,同時劇烈咳嗽著,每一次都帶出血沫,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孫毅的。
當然趙江濤的情況也不妙,他的腿上肩膀上已經有多處致命的刀傷,鮮血幾乎將他衣服染透。
他有些虛弱的抬起頭,看向沖過來的趙山河,臉上卻擠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用盡力氣嘶啞的喊道:“山……山河,別……別管我們。”
“江濤。”
趙山河心如刀絞,腳步下意識就要沖過去。
“小心后面。”趙江濤看見張風行已經再次沖向趙山河后連忙喊道。
張風行看到孫毅瞬間被廢,眼中殺機暴漲,他沒想到趙山河還敢反抗,這怎能忍得了?
只見張風行悄然沖到了趙山河的身后,手中匕首劃出一道致命的寒光,悄無聲息卻又快如閃電,直刺趙山河毫無防備的后心。
趙山河在趙江濤提醒的瞬間,憑借無數次生死邊緣磨礪出的本能,猛然轉身彎腰閃躲。
張風行那志在必得的一刀,擦著他的衣服掠過,險之又險的逃過一劫。
然而,這一刀徹底點燃了趙山河最后的瘋狂。
他雙眼爆發出無盡的殺氣,瞳孔深處仿佛燃燒著毀滅一切的火焰,死死的盯著偷襲的張風行。
“找死。”
一聲低沉的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咆哮從趙山河喉嚨深處炸開,趙山河好像徹底變了個人。
他不再去看倒地的兄弟,所有的悲痛、憤怒、絕望,在這一刻化作了純粹到極致的殺戮意志。
趙山河身形不退反進,迎著張風行驚愕的目光,如同瞬移般欺身而上。
速度之快,力量之猛,氣勢之兇悍,讓久經戰陣的張風行瞬間意識到了危險。
只見趙山河左手如鐵鉗般精準地扣住了張風行持刀的手腕,巨大的力量讓張風行感覺腕骨欲裂。
幾乎同時,趙山河的右拳如同出膛的攻城錘,帶著撕裂空氣的嗚咽聲,毫無花哨地轟向張風行的面門。
張風行倉促抬臂格擋,可是趙山河這一拳力量實在是太大了,咔嚓一聲直接打斷了張風行的小臂。
張風行慘嚎了聲,左小臂傳來鉆心劇痛,骨頭瞬間斷裂,巨大的沖擊力讓他大驚失色,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蹌。
但趙山河的暴走才剛剛開始,他根本不給張風行絲毫喘息的機會,一記兇狠的膝撞如同炮彈般頂向張風行的小腹。
張風行勉強側身閃躲,可惜為時已晚,趙山河的速度太快了,膝撞重重頂的在他的胯骨上,強烈的刺痛讓他感覺半邊身子都麻了。
緊接著,趙山河抓住張風行失衡的瞬間,右手化拳為爪,死死的抓住張風行的衣領,一個勢大力沉的過肩摔,張風行被狠狠的砸在堅硬冰冷的地面上。
轟的一聲,塵土飛揚。
張風行只覺得眼前金星亂冒,五臟六腑仿佛都移了位,他痛苦的掙扎著,竟然無法爬起來。
趙山河這次交手的整個過程快如電光石火,僅僅就在幾個呼吸間,實力強悍的張風行竟被暴走的趙山河完全碾壓,毫無還手之力。
全場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張風行就已經被趙山河打趴在地。
雖然趙山河在剛才的擰身閃避時,胳膊被匕首再次劃開了一道血口,但這絲毫沒能減緩他狂暴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