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球隨風飄,但東征并不需要考慮風向。
吹東風,咱就讓空軍打東面登陸。
吹西北方,就讓空軍打北面登陸。
全都是海岸線,哪不能打開缺口實現登陸?
雖說東征還沒放到朝堂上商議,但顧正臣已經開始了相應的籌備。
遠火局接到了顧正臣的命令與草圖,并收到了內承運庫撥付五十萬寶鈔。
于是,相應物資的采購抓緊進行,不同型號火器的數量生產任務也分派了下去,火器匠人開始集體商議設計優化問題,找出解決之策……
軍器局也收到了顧正臣定制弓弩的文書,復合弓三千,硬弓五千,弩三千,八牛弩一百。
沒有人提出質疑。
顧正臣是遠火局掌印,軍器局實際上是遠火二局,他有這個權利。
臘月七日,顧正臣請旨之后簽發公文,以水師左都督的身份,用“水師演習”的名義,下令各地水師在二月份,抽調船只、兵力集結太倉州,檢驗各地水師訓練成果。
臘月八日,徐達簽發文書,將身在北平的張玉、丘福、朱能等,調至京軍聽差。
臘月九日,朱元璋下達旨意,以太倉州、金陵糧食儲備不足為由,下旨兩浙、江西等地糧食運補,以保證糧食充裕,糧價穩定。
一個動作接一個動作,都不大,分開來看,也沒什么。
但如果將這些事件連在一起看,便能發現一些端倪,只不過此時朝廷封印,許多官員走親訪友,游覽金陵,沒空暇在意這些,而當值的官員也是坐堂看書,心中有些怨氣,自沒有了對消息的敏銳。
蔣府。
蔣瓛回到府中,看著迎面而來,溫柔中帶著幾分俏皮的韋娘,心頭一暖,道:“不是讓你不用出來等,看這臉,都凍紅了。”
韋娘歪了點腦袋,一雙桃花眼填滿愛意:“妾身巴不得早一眼看到夫君,這點等待算不了什么。”
蔣瓛哈哈大笑,拉著韋娘冰冷的小手道:“是不是已經給為夫熱好了酒?”
韋娘含笑:“那是自然,不過,父親來了。”
蔣瓛臉上笑意不減:“那倒要好好見見,有幾日不見丈人登門了。”
進入書房,身著青色長棉袍的韋順起身,給蔣瓛行禮:“見過蔣指揮使。”
蔣瓛擺手:“你是韋娘的父親,也是我的丈人,這是在家中,不必行禮。”
韋順笑著,對韋娘道:“去準備一些菜來,今日為父有些事與你夫君商議。”
韋娘應聲退下。
酒菜齊備。
韋順看著身寬體胖,虎背熊腰,不怒自威的蔣瓛,起身給蔣瓛滿上酒,輕聲道:“蔣指揮使,如今我們兩家也算是一家人了,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也不為過吧?”
蔣瓛嘴角動了動。
這話可不對,應該說,是我榮俱榮,我損俱損!
不過韋娘的面子還是需要照顧的,要不然,如此可人的女子生了氣,沒了這份靈性與美好,豈不是可惜?
韋順繼續說道:“蔣指揮使如今掌控錦衣衛,算得上手握重權。可在這朝堂之上,這權,可不穩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