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若來看到顏思衡駭人的模樣,第一時間把沈近真護在了身后。
顏思衡靠背汽車,用衣服把匕首上的血擦去,粗喘了幾口氣,“姐夫……抱歉……我并非有意傷你,那天……那天光線太暗了……我看不清來人是誰……”
幾人這才看清顏思衡臉上也盡是點點血痕。
沈近真本欲上前詢問,魏若來用手臂攔著她,不讓她靠近顏思衡。
沈近真從魏若來背后看著半陰在黑暗里的顏思衡活像嗜血的羅剎,她不但害怕反而更多是喟嘆。
“你不用那樣看著我,阿真,這都是我的命,我本來就不是個好人!我剛才把岑岑那邊派來殺我的人都殺了!
多虧岑岑給我報信,也萬幸阿恒提前帶我離開。雖然阿恒不愛我,可是他還是惦著我們少時的情意。”
譚律恒聽聞此話于心不忍上前扶住了顏思衡。
“你說霍伊岑給你報信?!”譚律恒臉上有了淡淡的驚訝,他并未注意到兩人有交流。
顏思衡攀住了譚律恒的肩,虛弱的說:“阿恒,抱我回去,好嗎?!岑岑的事我們隨后再說,我的傷口又裂開了。”
“回去?!你回哪兒?你明明知道四面危險夾擊,你還要回那個別墅!”沈近真看著因為新傷疊舊傷而艱難站立的顏思衡情緒復雜的說。
“阿真,你舍不得我死嗎?即便我差點兒要了你心愛之人的命。”顏思衡的笑里意味頗深。
“這筆賬我會記著!不會忘的!可你其實只是一把殺人的刀……”
“你心太軟了,你應該狠一點,現在就結果了我。”
顏思衡爽氣的那把有毒的匕首從腰間抽了出來,毫不猶豫的遞向沈近真,“用這把匕首殺了我!成為刀也是我自愿的,沒有人逼我,誰讓我想成為持刀的人!你用不著可憐我!殺了我為姐夫報仇!”
沈近真拉著魏若來往后退了幾步,“我不是心軟,而是因為還有很多事尚是謎團,我總得知道結果。”
“阿真,知道太多并不好!不過如果哪天我威脅到你,不要猶豫,殺了我,我覺得也許這樣的一天很快就會來的。”顏思衡整個人都靠在了譚律恒身上,她看上去已經痛的無法站立。
譚律恒看了魏若來一眼,魏若來點了下頭,譚律恒手起掌落敲暈了顏思衡。
“你們要做什么?!”沈近真不知道魏若來的用意。
“有很多情況需要核實,顏思衡還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魏若來看著暈過去的顏思衡說。
譚律恒將顏思衡抱上了汽車,“先去我的別院。”
魏若來拉著沈近真上了車。
“霍伊岑的事我們必須要問清楚,可顏思衡目前的身體狀況堪憂,還要防止別有用心的人對她的暗殺。事情結束后,她必須以死償命。”
魏若來握緊了沈近真的手,在沈近真耳側深沉的但用了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著。
沈近真看向車外稀疏的星點,她知道組織不會讓顏思衡活著離開了。
陳昊文卻在唏噓,在顏思衡傷重至此的情況下,她僅憑一把匕首還能做困獸之斗將對方殺個精光,可見其武功之高。
陳昊文拍了拍譚律恒,“顏思衡武力高強,我們還是謹慎些好。你一會兒到地方記得把她的匕首毀了。”
“為何不是你毀?!”譚律恒回問道。
“我細皮嫩肉的怕被劃傷!”陳昊文縮了縮手。
沈近真白了陳昊文一眼,“你把匕首給我,我去毀了。”
“還是我來吧!萬一你不小心劃到就不好了!”譚律恒把匕首包了起來放在腳下,他懷里抱著顏思衡。
“她當年的事你都知道嗎?!”沈近真問譚律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