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讓開!否則誰碰誰死!”顏思衡舉著匕首橫在身前,狠厲的看著圍著自己的守衛。
“顏小姐,傷還沒好,何必動氣呢!你如今這身體就算奮力沖出去,誰又能真的護你周全呢?錢主任表面心急如焚,私底下可是派殺手要取你性命呢!
你想不結盟,單憑自己,如今看看,不過是癡人說夢。這次任務失利,旁人隨便往上面參你兩本,你的職位可難保!
而我能保證日后不管誰都動不得你位置分毫!可你今天若出了這個門,我也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燈影下的男人陰沉地勸說道。
“受制于你和受制于他,與我而沒有任何區別,到最后你們誰又能真的保我!
你困住我,不過也是為了讓我為你所用,成為你手里的一把刀!拼到最后我也不過是枚棄子!
放我走,我不想廢話!你的人想困住我沒那么容易,今天大半也得死在這里!”
顏思衡又將匕首橫了橫,淬毒的刀刃閃著凜凜的寒光。
“程長風沒有死!也沒有人因為他而死!所以還是有解藥的!他們能找到,你以為我找不到嗎?你的匕首已經沒有威脅了?!”男人冷笑了幾聲。
“是嗎?那你就讓你的人先替你試試,看這毒能不能解?!”顏思衡的傷又滲出了鮮紅的血跡。
“你是打定主意要跟著錢主任了!”男人的聲音里隱著絲絲殺氣。
“我已經嫁給他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要殺就來殺,殺了我,他也不會有好下場!你以為我怕死嗎?!”顏思衡周身也騰起殺伐之氣。
“你擔心的不過是他手里那些關于你的把柄,不過是你私下殺了幾個人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我可以幫你毀掉這些把柄,而你當我的眼線和利器,我們各取所需。”男人的聲音又柔和了起來。
“你連這些事也知道?!你到底是誰?!”顏思衡覺得那個暗影里的男人深不可測,讓她實難心安,心中已有寒意陣陣。
“我本是出于好意幫你,況且‘良禽擇木而棲’,你最終的目的還是要好好活著的!所以你應該選擇能保你命的人!
共黨不過是烏合之眾,早晚都會被剿滅。錢主任利用你為自己撈功勞,到那時,‘狡兔死,走狗烹’,你一樣會被清算!
做你這行的有幾個有好下場的!你現在坐上這個位置,看上去風光無兩,實則危機四伏。
我來幫你就會完全不一樣。你身邊不是還有陳昊文那個副處嗎?最后我讓他幫你背鍋,一定讓你全身而退!”男子顯然早就在布局了。
“這個正處本來該是他的!這么說這個位置你已經早早謀劃了?!”顏思衡已入局為棋,那她就必須知道這盤棋到底是誰在下,是對面這個始終隱在陰影里的男人嗎?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陳昊文最后只能是個背鍋的,又能爬多高呢!以陳家中立的作風,陳明啟早就被邊緣化了,他的兩個哥哥雖然有所建樹,可最后還是會以大局為重保住陳氏,誰會為陳昊文撐腰?!”
“以你的能力,你何須我來為你效力?!軍統你能插上手,侍從室你就一定也能!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顏思衡猜不透對方的想法。
“維護國民政府的統治,讓所有的威脅消弭于無形!”男人肅然的說道。
“國民黨已經腐朽,你看不出來嗎?!這艘船已經爛了,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沉了……”
“不會的!誰也無法讓這艘巨輪沉入海底!蔣委座會一直駕駛著它乘風破浪的!”男子堅定無比的說。
顏思衡漸漸感到體力不支,她因為剛才的舉動,身上又添了幾處新傷。
顏思衡意識到她在這個男人的眼里是透明的,她目前是無力與他抗衡的,“好,我答應你!但你必須履行你的承諾,我亦會助你達成所愿!”
“很好!我會命醫生盡快為你療傷,錢主任那里你也不用擔心,我會讓他親自接你回家。”男子揮了揮手,他的下屬將顏思衡抬上了車,送去了醫院。
黃從勻在病房中看到顏思衡被送入了他對面的病房,還看到了在一旁對顏思衡噓寒問暖的錢主任以及跟在后面看似跑前跑后殷勤非常,實則虛情假意的陳昊文。
“任務失敗,不但沒有絲毫影響還能有此待遇,顏思衡背后盡是高人呀!”黃從勻喃喃自語。
沒多久,陳昊文就愁眉苦臉的走了進來,沮喪的坐在了黃從勻的病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