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看你最近精神不濟,怎么了?”沈圖南看到魏若來疲憊的眼神,關心的問道。
魏若來沒有回答,他頹然的坐在沈圖南辦公室的沙發上,松了一下領帶,解開了最頂端的扣子,用低沉無力的聲音說:“兄長,你說她為什么這么久還是不寫一封回信,也不和我聯系呢?明明……明明我們分開的時候她是那么戀戀不舍……那么……”
魏若來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誤解了沈近真眼中的深意。
“也許是兵工廠的工作又開始忙了……”沈圖南自知是妹妹的“錯”,但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安慰妹夫。
他早說了給沈近真一點兒“教訓”,但是魏若來舍不得,當然他也舍不得,所以有如今的結果,兩人只得自己受著,沈近真也沒有聯系沈圖南。
“長……長風哥……鴻……鴻影姐電話……”元寶氣喘吁吁的跑來告知魏若來,因為這些天他被魏若來的“怨念”折磨的不輕。
魏若來飛奔至辦公室,氣都沒喘勻就接起電話,“鴻……鴻影,是……是你嗎?”他甚至需要再確定一遍來告訴自己這不是幻覺。
“是,抱歉,這么久才給你打電話……我……我很想你……特別想你……”電話那頭的沈近真直抒胸臆,傾訴出對魏若來的思念。
這一刻,魏若來灰暗干涸的內心世界再次煥發出生機,瞬間心湖流動,到處鳥語花香。
“我也很想你!你為什么不聯系我……”魏若來的話里帶著一絲淡淡的怨氣。
“我想給你寫信,提筆眼淚就濕了信紙,一個字……也寫不出了。我想……想給你打電話,可是我怕掛了電話心里就會產生更大的失落和空虛感,所以……”
沈近真的聲音哽咽起來,“我……想見你……現在就想見你……只想見你……也很想見你!”
沈近真第一次如此明確的在電話里告訴魏若來她想見到他的迫切意愿。
“我去……我明天就去……不……現在我就去……”魏若來已經不管不顧了,他只聽到他的近真想見他。
“那……那我等你……”沈近真還想說什么就聽到電話那頭突然掛斷了,她慌張的對牛春苗說:“他不會真來吧!我……我不是……我順嘴就說出去了……我……”
“來就來唄!怎么樣,我說的吧!你都不需要多說什么,狗牯仔立刻就亂了方寸了。”牛春苗得意的說。
沈近真本來在牛春苗的慫恿下,只想勇敢的表達對魏若來的想念之情,可是勇敢過了度,把心里的想法都說出來了,“我也確實很想見他,以前我一直壓抑自己,想見他也不敢說,今天終于勇敢了一次。”
“這就對了,以后就這樣!”牛春苗鼓勵著沈近真。
“這一次就夠了,很奢侈了,我也實在不忍心他來回奔波。”沈近真嘆息了一聲,但是表情明顯喜悅起來。
魏若來掛了電話又飛快的跑回沈圖南辦公室,“兄長,我要去……去趟兵工廠!”
“你去哪兒?!兵工廠?!她怎么了?!”沈圖南嚇得站了起來。
“她……她想見我!”魏若來快速說出來。
“啊?!就因為……不是……你就因為這個理由要去兵工廠!現在都幾點了?!”沈圖南吃驚的看著魏若來,什么時候那個冷靜理智的徒弟變得如此沖動了。
“可她想見我!她從來都沒有對我提出過這樣的要求!兄長,我就請一天假,明天我的工作也不多,沒有重要的會議,大的賬目我也都核算清楚了。”魏若來表情迫切。
“可是你這個時候過去到那里也晚了,你明天再趕回來,這路上是不是太奔波了!我跟她說,怎么能這么任性呢!”沈圖南說著就要拿起電話。
魏若來一個箭步來到電話旁,手迅速按住聽筒,“兄長!她難得任性一次,我也真的想去見她!”
沈圖南嘆了口氣,“湘西會戰已經結束,她應該就快回來了,因為一句話你就……”
“沒事的,兄長,那我就先走了。”魏若來知道沈圖南同意了,就反身跑出了辦公室。
黃從勻猝不及防和魏若來撞了個滿懷,“長風……你……這有兩個文件……你……”
魏若來看了一下是常規文件,一目十行的看完,龍飛鳳舞的簽完了名字,就跑著離開了。
“先生,他……他怎么了?”黃從勻看向剛走出辦公室的沈圖南問道。
“誰知道抽什么風,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了,這不折騰人嗎!”沈圖南認為沈近真過于任性了。
“嗯?!”黃從勻聽不明白。
“有人發瘋,這不……兩個人就都瘋了!還不是那個不省心的,非要見長風!”沈圖南想到自己妹妹無狀的行為有些難以啟齒。
“哦!那正常!長風這是打算飛過去嗎?!”黃從勻不以為意,他覺得魏若來要是不“飛”過去他才奇怪。
“那我就不知道了,明天長風的工作……”
“先生放心,有我和文博在不會耽誤的,再說了也沒有什么重要的工作。長風并不是沒有分寸的人,如果明天有重要的工作,他是不會這么做的。”
黃從勻作為魏若來多年的工作搭檔,已經很了解魏若來了。
魏若來一路疾馳向兵工廠飛馳而去,雖然沈近真并沒有什么理由,可是妻子想見丈夫又需要什么理由呢!
沈近真算著時間,她堅持要去廠門口迎接魏若來,牛春苗陪著她緩步走到廠門口,沈近真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已經可以慢慢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