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以為,瑞陽郡主所有理,若程家上下都死,幕后之人反而會松一口氣,若是留下,說不定可以引蛇出洞。”
“再者,榮國公當初有從龍之功,先皇對其贊賞有加,還曾賜下莊園,若是全部誅殺,難免會讓與其交好之人心生不滿。”
皇帝臉色沉下:“朕還怕他們?他們自己做錯事,還怪朕心狠?”
“你不提那座莊園,朕倒忘了,”皇帝看余笙笙,“這樣吧,程家已是罪人,沒有再享莊園的資格,瑞陽郡主有功,莊園就賜予你吧。”
余笙笙心頭一震,不知是驚是喜,頭腦有點暈。
一句話,那么大的莊園,是她的了?
傅青隱提醒:“郡主,還不快謝恩?”
余笙笙一聽這話,就知可以收。
趕緊行禮謝恩。
皇帝思索道:“也罷,就準了瑞陽郡主所,程家改為流放。”
“查抄家產,盡歸國庫,查清之后,讓他們即刻上路,去嶺南!”
“是。”魏公公見大局已定,即刻下去傳旨。
傅青隱掃一眼正監:“吳大人,這就是你所說的好事,不過,方才大人也聽見了,鐵礦之事,尚不能走漏消息,還請吳大人守口如瓶。”
正監心里這個苦,他想聽嗎?剛才這個秘密,他壓根就不想聽!
現在好了,當著皇上的面兒,必須得下保證,不會吐露半個字,要是消息走漏了,那他的嫌疑就是最大。
再者,他要說的好事也不是這個,可現在他也不能說不是,也不能再提太子的事。
可這事兒是皇后吩咐的,現在沒辦成,要如何向皇后交代?
事沒成,還不能說真實的原因。
啊,痛苦!
“皇上,臣絕不會泄露半個字。”
皇帝擺手:“好,賞你黃金百兩,下去吧。”
他得了賞,一點兒不高興,轉身下去。
皇帝看一眼余笙笙,余笙笙立即道:“皇上,臣女也先行告退。”
皇帝擺手,余笙笙退走,到殿外,長長吐一口氣。
腳下如同踩著云,靈魂還在半空飄忽。
沒有太多喜悅,最多的還是驚懼。
皇帝一念,圣旨一,就能定人,定家族生死。
她之前還是身無分文,連支素簪一身錦服都買不起,為賺一點銀子日夜熬著修畫,攢了幾百兩買座小院子已是改天換地,如今卻是擁有佑大莊園的人了。
她恍惚,忐忑,卻無后悔。
別說踩在云上,就是刀尖火海上,也要往前走。
皇帝低聲問:“幕后之人,有眉目嗎?和你之前出京去查的,可是同一個?”
“回皇上,以臣之所見,十之八九。”
皇帝眸光如刀似劍:“那秘圖進展如何?”
“得到手的已經修復完畢,目前還缺失兩幅。”
皇帝緩緩點頭:“你以為,此事可與南順有關?”
“皇上,孔德昭在臣的監視范圍之內,他若有異動,臣定會知曉,除非他與南順徹底斷絕往來,除非,南順王棄了他這個兒子。”
“朕以前還想為余笙笙與孔德昭賜婚,如今看來,當初的棋未必準確。”
“皇上,”傅青隱垂首,眼睫遮住眼底情緒,“蘇懷遠頗有些謀略,在軍中也有威望,若與南順聯姻……”
“難保他日,不會成為第二個南順。”
“如今有余笙笙在蘇府,施恩于她,這才是一步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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