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平回答很坦然:“對,警局沒有這類東西。是我問她要的,她并不清楚我拿去做什么。”
“猜也該猜得到。”
李衛平笑了笑,還是替駱慧慧否認道:“總之,她不知道我拿去做什么,她是藥劑科的副主任,拿瓶麻醉藥根本沒法查,因為醫院手術里,呼入式氣體麻醉手術用剩的液體,都是倒入處理池的,不會重復使用。外人盡管很難拿到這類東西,但對她很容易,你們根本沒辦法查證。麻醉藥有一定的鼻粘膜刺激性,但醫院使用的往往是幾種混合后的,對人體刺激程度降到最低,藥效最快。為了防止還沒起效時,工商所的人察覺,我特意在車內放了瓶香水。事后果然如預料的,麻醉藥起效很快,但這些人恢復也很快,于是我最快速地給他們除了林小峰外,注射了體內麻醉藥,加深效果,并且把他們都捆綁起來,戴了頭套。我之所以1月9號動手,直到1月10號晚上才把他們殺死,一方面是多一天增加服務區一天的車流量,加大破案難度,另一方面我需要等待麻醉藥在他們體內經過24小時代謝排出。否則,一旦發現了麻醉藥,我怕懷疑到駱慧慧頭上,這樣,我所做一切的根基就毀了。”
高棟深深嘆了口氣:“林小峰這個白癡,居然會相信你說的破案立功。”
李衛平道:“他也是沒有辦法,不得不相信,心理學上說,即便他自己內心有懷疑,也會說服自己去相信。首先,我用兩段視頻威脅他,第一段能直接將他定罪,第二段同性戀視頻,能徹底毀了他在妻子、孩子、家庭中的形象,簡直比第一段更讓他受不了。其次,整個犯罪過程,除了殺人的計劃外,我都詳細地告訴了他,讓他相信整個我是最主要參與者,車子如何消失,人如何綁架警方都查不出,監控里也只會拍到我,不會拍到他,讓他徹底放心。第三,我編造破案立功的謊,讓他對我的動機有更好的理解。這樣三條的結果,無論誰換做是他,都抗拒不了執行的結果。他是個內向膽小的人,盡管知道我的整個計劃,依然害怕,卻又不敢告訴他人,只能再網上偶爾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我時刻關注他的一舉一動,發現他網上的話語,更加符合最后嫁禍他報復社會這個動機的形象。”
“你就不怕他把這件事透露出去,告訴別人嗎?”
李衛平自信地吸口煙,道:“不怕,大不了我計劃不再執行了,以后再想其他辦法對付王紅民。在這些人死之前,就算他把我找他的事說出去,誰會信呢,只會當他是天方夜譚,我有犯罪證據嗎?我有犯罪事實嗎?什么都沒有,他威脅不了我任何一點。”
高棟咬了咬牙齒,嘆息道:“李衛平啊李衛平,我真不知道該說你是個人才,還是什么。整場犯罪,你一個人導演了整出戲,你難道不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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