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棟默不作聲地看著她,他知道,光憑中指指甲這一點,根本無法定駱慧慧的罪,因為那段視頻是背光的,顯示不出掌紋,恐怕李衛平早就料到這點了,或許原視頻有更清楚的地方,李衛平進行過處理。在沒有掌紋的情況下,單純比對手指粗細長短,是沒辦法當做證據的。
現在高棟肯定的一點,世上沒有這么多的巧合,偏偏她過去中指的指甲也如視頻中的短了一截,她必定和案子有密切關系。
可是這女人口風實在太硬了,心理素質也極好,這樣問根本問不出個經過。如果直接抓回局里審呢?不能抓,沒法抓。拋開她是王家人這一點,她還是受害人家屬,現在有什么證據懷疑她是嫌疑人,光憑指甲一點?根本算不了證據。而且案發時,她有實實在在的不在場證明,并且她案發前,沒人覺得她表現出異常。通訊記錄里,更沒找到她和李衛平聯系的線索。
這么大的案子,抓嫌疑人要多人簽字,萬一最后審了沒結果呢?高棟不僅會面子全失,駱慧慧必定要反咬一口說他亂辦案,說不定她慫恿受害人家屬集體反撲,王家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受害人家屬、縣里、專案組、省廳、王家人,他都沒辦法交代。
看來突破口還是要從李衛平身上找。如果他把實情交代出來,那么應該有足夠證據逮捕駱慧慧了。
高棟想了想,冷笑一聲,站起來道:“今天多有打攪了,實在抱歉,我們先走了。”
“再見,我懷孕,不送了。”駱慧慧依舊坐在椅子里。
高棟抿抿嘴,和張一昂一起走出去。
來到外面,張一昂道:“老大,我覺得剛才你急了些,看不出駱慧慧有嫌疑啊,正如她說的,她和王紅民的關系好著,王紅民死了對她可沒好處。”
高棟不置可否地回答道:“也許吧,呵呵。”
不過此時他回想起徐策說的一點,當一個女人其他手指都蓄了指甲并且愛護妥當,唯獨中指指甲剪短了,結論是夫妻性生活不和諧。
當時他只當是玩笑,如今,或許這是事實。
駱慧慧和王紅民的關系,并不像周圍人看上去的那般美好。要不然,她也絕對不會想著殺死自己的丈夫。
到底什么樣的關系,才會促使她害自己的丈夫?
為了李衛平?高棟想起她話語中對李衛平的冷漠,看著就不像,而且李衛平無論哪點都比王紅民差遠了,任何女人面對這兩個男人,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王紅民做老公。哪怕即便王紅民吃喝嫖賭,也遠比李衛平這模樣的男人有吸引力。何況王紅民吃喝嫖賭據說都不沾,如此的好男人,有什么理由想他死呢?
※※※
晚飯后,高棟再次來到醫院,先去病房外問了值班警察:“李衛平怎么樣?”
“情況穩定,中午他喝了些粥,只是從頭到尾沒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