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棟頓時從床上跳起來,大叫道:“死了沒!”
“還……還在搶救,不……不知道。”
“你們都他媽的豬玀啊!”高棟大怒掛斷電話,穿上衣服急忙跑出去。
車子疾馳到醫院,搶救室外面已經圍了一大堆警察,有張一昂的人也有縣局民警和隨后聞訊趕來的。
高棟皺眉瞪著張一昂,低聲道:“怎么樣了?”
張一昂灰著臉道:“還好發現得快,醫生剛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查了他過去體檢記錄是o型血,現在還在輸血。如果……如果再晚半個小時,恐怕……就出大事了。”
高棟冷哼一聲,這么重要大案的兇手,如果在公安局里割脈自殺了,這事責任誰背得起?沒人背得起。所有人都會被記大過,高棟別說破案立功,恐怕要直接以重大責任事故降級問責了。
他憤恨地掃視一眼,馬上認出張一昂手下的兩個今晚值班警察,此刻兩人都低著頭,甚至瑟瑟發抖,高棟沖上去一手一個抓著領口直接拖到角落,沉聲問:“怎么回事!我問你們兩頭豬怎么回事!李衛平割脈自殺?他刀哪來的?你們給的?”
“不……不知道,不知道怎么有塊刀片,我和小方聽到輕微呻吟,感覺……感覺不對,進去看,他……他被子蓋著,被子上有血,我們……我們翻開被子,看到……看到他手上有塊刀片,都是……都是血……”兩個人壓根不敢看高棟一眼,剛才張一昂已經對他們倆破口大罵了,如果晚發現十幾二十分鐘,李衛平死在里面,他們兩個馬上可以不用干滾蛋了。這本就不是一般的案子,一般的案子嫌疑人在局里死了,涉事民警都難逃干系,重則瀆職罪判刑,更不用提這么重大的案子,公安部點名限期破案的案子。高棟早就叮囑過他們,看好李衛平,說他可能有自殺傾向,千萬不能讓他出事。結果還出了割脈自殺的大事,兩人此刻感覺像在做夢,渾渾噩噩的,仿佛這一切都是假的。
這時,高棟看到縣局很多人趕到樓上來,馬黨培也是眼神驚慌,他抿抿嘴,又瞪兩人一眼,冷聲拋下一句話:“你們等著,這事沒完,回頭我肯定找你們算賬!”
扔下他們,高棟向其他人走去,馬黨培幾乎帶哭腔地問:“人……人沒事吧?”
高棟皺眉道:“醫生說暫時沒生命危險。”
這時,又有新的刑警趕到,也是張一昂的手下,見了高棟,馬上道:“老大,李衛平應該是從縣局的衛生間拿的剃須刀片,他下午上過廁所。我們剛去衛生間看過,紙簍里有個拆掉刀片的剃須刀。”
縣局一名刑警道:“是的,縣局有時候值班人員早上起來就在衛生間梳洗,那里確實放著一些梳洗用品。”
高棟瞪著張一昂道:“你下面的人第一天當警察?看犯人怎么看的?我有叫你們二十四小時盯著嗎?他這樣的人上廁所你們不跟的?”
張一昂尷尬地急忙拉出下午值班的人員,斥責道:“下午李衛平上廁所你們沒跟著?”
那人不敢抬頭看任何一人,慌張道:“跟……跟著的,一直看著的,就是……就是他偷偷拿了把剃須刀,沒……沒看到。”
馬黨培知道李衛平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這時也急忙替高棟打起圓場:“高局,我想這幾個人……嗯……他們也年輕,干警察沒幾年,經驗不足。話說回來我們縣局也有責任,我們值班人員不該把剃須刀等危險用品留在衛生間。畢竟縣局不是監獄,管理那么嚴格,以往抓來的人,從來沒想過他們會自殺,所以……所以這里有點疏忽。我看……人暫時沒事,先吸取教訓,這事就以后再說吧。”
高棟聽得出,馬黨培也是替他在說話,盡管人沒死,但李衛平居然在里面割脈自殺,差點釀成大禍,上級如果知道當時李衛平是高棟手下看管的,高棟也沒面子,馬黨培這么說,自然是想替高棟把這件事藏起來,不用報告上級,至于高棟手下,隨他以后怎么處置,外人也不用過問。
高棟點點頭,道:“好,暫時也只能先這樣。”隨后再三叮囑張一昂的人,現在開始,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盯著李衛平,不管他睡覺還是大小便,面前必須有人看著,再出任何問題,負責看守的整個小組都可以滾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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