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個屁!他馬上把自己這想法否決。
沒錯,陳進和我是多年的同學,算得上發小的朋友。可他要殺人,會事先跟我這檢察院的人說?就算他真跟我說了,他還沒殺人,我難道要舉報他有這想法?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在開玩笑。我跟他十年沒見面,就算我知道王麗琴母子被害的事,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會猜到是他干的?
幾秒鐘的功夫里,他就想好了全套說辭,把責任推得干干凈凈。如果陳進你真被盯上了,我顯然救不了你的,我只能自保逃脫干系,你可不要怪我不講義氣啊。
他又想起了中學那回被拖拉機收保護費,陳進喊他快跑,他就不講義氣地一個人跑了。
事情總在輪回,現在又是一樣的遭遇?
他嘆了口氣,舌頭發干,倒了杯水喝下。
十分鐘后,林杰到了檢察院,徐增和他常有業務往來,私交不錯,帶他到旁邊一間小會議室里,客氣地招待著。
林杰客套一番后,就開門見山說了:“江平老婆和兒子被殺的事你知道吧?”
徐增點點頭:“當然,這事誰不知道?”
林杰笑了笑,道:“你對這事怎么看?”
怎么看?徐增心頭一緊,握了握水杯,道:“咱們這是算私底下聊,還是怎么樣?”
“當然是私底下聊,你不要見怪,我這就是了解下情況。”
“為什么找我?”
“聽說你和甘佳寧是大學校友,這些年也有點來往吧。這案子我們老大判斷跟何家有關。”
徐增故作驚訝道:“你們該不會懷疑我殺了人吧?”
林杰忙笑著否認:“怎么會呢,實話說,殺江平妻兒的家伙,是仇殺,而且用了不少化工的技術,所以老大推測兇手是甘佳寧熟人,你是甘佳寧朋友,所以來了解一下她的人際關系。”
“哦……原來是這樣。”徐增稍微放下心,道,“既然咱們倆是私下聊,那我也拋開我身份的立場,我只能說殺得好。”
林杰微微一愣,隨即尷尬地笑笑:“你這說法跟我老大簡直一模一樣。”
“哦?王局也這么看?”
林杰道:“說實在話,我心里也在說殺得好,你也知道,看看他們派出所那幫人多肥啊,普通協警都比我們刑警隊的活得好。我們常年累月辛苦破案,他們抓點黃賭毒,哼。不過說歸說,案子還是要破。這次兇手用的化工技術非常專業,甘佳寧又是化學系出身,我們老大懷疑這兇手是甘佳寧的熟人,替她報仇來的。”
徐增笑著道:“幸虧我是學法律的,壓根不懂化學這么高深的學科。要不然,我住在這縣城,又是甘佳寧的校友兼熟人,豈不是第一個要懷疑我?哈哈。”
林杰道:“情況就是這樣,你跟甘佳寧熟,幫我想想,哪幾個人和她關系好,又是搞化工的。”
徐增無奈道:“這我還真不太清楚,我和她們系過去讀大學時認識一些,現在都過去十多年了,據我知道,他們系在金縣的就甘佳寧一個吧,其他人都天南地北的,這些年我沒什么聯系,實在想不起來。”
“甘佳寧結婚前,做了幾年的化工研究工作,你知道嗎?”
“知道一些。”
“她工作中有什么特別要好的人,或者是愛戀她的人?”
“我只認識幾個她們系的人,而且這些年幾乎都沒聯系了,她工作的情況跟我完全不搭嘎,我更不會知道了。”
林杰抿抿嘴,懷疑地看了看徐增,又問了句:“你真不知道?”
徐增一愣,果斷道:“實在不記得了,如果以后想起來,我一定馬上打電話給你。”
林杰又打量他一下,只能無奈客套幾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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