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寒愣了愣,笑著說:“***,今天你是什么神經了。”
顧望山喝了一杯酒,說:“我其實不愿意承認的,不過事實就是,我不如你啊,我不如你。”
江之寒看著他,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
顧望山說:“你現在倒騰的這些事,說大不算特別大,但已經很了不起了。你靠誰呀?基本是靠你自己。我顧望山,自認不比你笨,不比你見識少,但除去顧司令公子的頭銜,其實”,手隨便一指,“我并不比我瞧不起的那些庸庸碌碌的家伙強多少。”
江之寒平靜的說:“其實誰都不比誰強多少。”
顧望山說:“這是典型的你,說的虛偽的屁話。對了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為什么這么討厭許菁嗎?想不想知道原因?”
江之寒連連擺手,“拜托,不要告訴我。媽的,說不定明天酒醒了,就想殺我滅口來著。”
顧望山呵呵笑了兩聲,“你覺得她漂亮嗎?”
江之寒說:“還行。”
顧望山問:“有風情嗎?”
江之寒老實的說:“不得不說,這一點她很強。”
顧望山說:“所以呀,我老頭子被迷住了嘛。”
江之寒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顧大少啊,雖然我也很好奇高官的私生活,但顧司令的**,我真的不想知道這么詳細啊!
顧望山又來一句自問自答的,“你知道她以前是干什么的嗎?”
江之寒很配合的說:“不知道。”
顧望山說:“軍分區文工團的臺柱子哦。你知道她最拿手的是什么嗎?”
江之寒說:“不知道。”
顧望山說:“是劍舞。傳說中的劍舞,了不起哦,據說那個節目是她自己編導的,是個才女呀,難怪我家老頭子看了幾次就欲罷不能了。”
江之寒很老實的請求道:“我可不可以不要知道這么詳細。”
顧望山蠻橫的說:“不可以,老子一個人憋久了,快要便秘了。”
江之寒嘆口氣,“那你繼續。”
顧望山吟道:“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很是神往的看著天花板,“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應該是英姿颯爽,嫵媚動人罷。”江之寒很難將那個很辦公室女郎的經理和神州女兒多奇志,不愛紅妝愛武裝的劍舞形象重合在一起,跟著顧望山神往了一回。顧望山回憶道:“大概是兩年多以前吧,那時候我還在初三,比現在應該要紈绔十倍。有一次出去喝酒,老頭子最得力的一個團長的老大,比我年紀大些,喝多了,悄悄和我說,你家老頭子眼光好,看上那個女子真是風情萬種。”顧望山說:“我當時聽了,著意多灌了他兩杯,把名字套了出來,是他家老頭子和他媽說私房話的時候被他偷聽的,后來他還悄悄跑去看了次許菁的表演,回來贊嘆不已,說那才是絕頂的女人啊。”
顧望山說:“那時候,我媽還沒有查出來癌癥,但身體已經不好有些時候了。我聽了這事,心里極為不爽,但心里畏懼老頭子,也沒做什么。后來有一天,媽媽身體不好,又和老頭子吵了架,在臥室里一個人流淚。我忍不住了,心里想,一定是媽的狐貍精在惹事,所以決心要報復她一下。我那時雖然年紀還不大,但因為是獨生子,來巴結的人還是不少的。有一個機要秘書,是老頭子比較看好的,年紀很輕。我找到他,說要羞辱一下許菁,要他幫幫忙。這家伙也不知道個中奧妙,以為只是這個文藝兵不知怎么惹到我了,還和我說,那個女人,眼睛長在頭頂上,平時大家都不喜她。”
顧望山繼續說:“我心想,司令的情人,不鳥你們這些家伙,不是很正常么?長話短說,總之我們一起設了個局,想辦法把她好好的當著很多人的面羞辱了一次。許菁那時候看著我,只是哭泣,她肯定是知道我是誰的。過了不久,她就轉業了。天真的我啊,當時還以為我勝利了。”
江之寒陪顧望山又喝了一杯。
顧望山說:“回去以后,我被關了一個星期禁閉,說是我到處胡鬧。我也沒有跟我媽講,至今我也不清楚她到底知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過了大概半年吧,那個機要秘書被配到汽車團,去了青海,據說現在還在那里服役。然后呢,司令員確實神通廣大,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最先透露出情報的那個小子,連他老爸也受牽連,本來大家都看好升一級的,莫名其妙水掉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呀。所以我雖然從來沒有真正的證據,終于知道這是真的了。老頭子難道會為了一個沒有關系的文藝兵受了委屈,就下狠手貶了兩個得力的手下,尤其是黃團長,是跟著他一步一步上來的,舍得下手啊,什么叫沖冠一怒為紅顏。”
江之寒終于明白為什么顧望山對許經理瞧不順眼了,但心里倒是有些佩服許小姐面對情人的兒子,還是知情的兒子,一副公事公辦的溫柔模樣。江之寒有些驚懼的想,這個女人實在是有些厲害。
顧望山說:“后來的事,你也看到了,老頭子把她放到順貿易來,讓她幫著管自己的錢袋子,這是何等的信任。再后來,你和順開始合作國庫券和股票的事情,你讓我有機會來實習一下,我為此猶豫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