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開始的時候她記不得了,結尾卻是清晰的印在腦里。
她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被幾個人拉到一個偏僻的小巷中,領頭的人拿出一個本本,很快的亮了一下,警察。林曉驚恐的看著他們。那人問,認識龍耀嗎?林曉本能的搖搖頭。那人呵呵笑了一聲,從兜里拿出張照片,遞過來,好好看看,別告訴我你不認識這個人。林曉接過照片,猶豫了一下,終于點了點頭。那人問,和你住一起?林曉點頭。那人說,帶路吧。到了樓下,那人問,住幾樓?林曉說,4-2。那人說,上去了,別鎖門,聽清楚了?
林曉上了樓,進了門,回身輕輕掩上門。臥室里龍耀問,誰?林曉大聲的回答,是我。走到臥室門口,推開門,朝龍耀笑了笑。龍耀說,回來了?快做飯吧,我餓了。話音未落,林曉感覺自己被一手推到了一旁,幾個人從他身邊沖進了臥室。
林曉驚叫了一聲,跑回客廳,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全身禁不住抖著。里面乒乒乓乓的一陣巨響,兩分鐘的工夫,有一個人沖了出來,臉上滿是血,卻是龍耀。他大聲叫,快跟我走!林曉坐在那里,一動沒有動。龍耀跺了下腳,罵了聲婊子,沖出門去。
林曉從窗戶往外看,龍耀出現在視野里,他拼命往這片居民區的上面跑。這時候迎面走下來一個人,林曉揉揉眼睛,是江之寒。那家伙還是那樣不屑的笑著,一副很討打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林曉大喊了一聲,江之寒。江之寒抬頭看過來,龍耀也回頭看過來。林曉指了指龍耀,江之寒揚了揚眉毛,一腳把龍耀踢倒在地上。
龍耀大叫了一聲,雖然隔了老遠,林曉覺得那叫聲沖過耳膜,漲滿了自己的腦袋。她驚出一身冷汗,睜開眼,原來是一場夢。下一刻,她看見龍耀有些兇狠的眼睛正盯著她。
這一次,并不是夢。
林曉被龍耀盯的毛,垂下眼去,說:“幾點鐘了?作了個噩夢。”
龍耀冷冷的問:“誰是江之寒?”
林曉驚訝的抬起頭來,現龍耀的臉色有些不善。雖然認識他以后,龍耀還從來沒有動過自己一個手指頭,他的狠辣的事跡林曉是聽過很多的。她心里有些慌,問:“怎么了?”
龍耀重復他的問題:“江之寒是誰?”
林曉說:“才轉到學校來的一個討厭家伙。”
龍耀冷笑道:“討厭到你晚上睡覺后叫他的名字,起床前又叫他的名字?”
林曉心怦怦的跳了幾下,趕緊解釋說:“是是這樣的。我看他不順眼,就叫了兩個人去嚇嚇他,結果結果他假裝給了他們保護費,回頭叫來幾個派出所的警察把我叫的人抓起來了。前天,派出所的人到學校來問我,是不是我指使的。昨天他們又把我叫到派出所里,威脅了我好久。然后那個家伙還威脅我。”
龍耀重重的哼了一聲,“他威脅你?要你做啥?”
林曉說:“要我認錯道歉,以后別出現在他眼前。”
龍耀用左手捏了捏自己的右拳,嘎嘣嘎嘣的響,他問:“怎么不給我講?”
林曉說:“我怕你聽了生氣嘛。現在風聲緊,那家伙又認識警察,好像還挺能打的,所以我不想你沖動了去冒險。”
龍耀看著林曉,眼神里浮現出幾分溫柔,他抬頭看著天花板,想了一陣,說:“他是哪個班的?”
林曉說:“我們班的。”看著龍耀說:“你千萬別沖動,不是什么大事兒,我服服軟就好了。”
“服服軟?”龍耀冷哼道,“我的女人向一個小屁孩兒服軟?久了不出去了,老虎也變成病貓了。這世界真的變天了?你仔細給我說說,從頭到尾的說,是怎么一回事。”
林曉低下頭去,看著被子,很委屈的述說起來。
吃完早飯,林曉挎上包去上學。出門前,回頭叮囑龍耀說:“你真的不要管這個事,這段時間就呆在家里,哪里也別去。我聽說,雖然現在風聲松了些,但總是不比以前了。”
龍耀瞪她一眼,“女人廢話多!我干什么,要你教?”
林曉撒嬌道:“你不答應,我就不走了。”
龍耀惡狠狠的瞪著她,終于眼神柔和下去,說:“自己上學去,老子的事多著呢,要你管?”
***************************************
今天下午,全體老師去區里面開會,有一個領導的重要講話需要全體老師集中學習。相對于教學質量,政治素質顯然是更重要的事情。
因為這個臨時的通知,下午第二節課就變成自修課。有七八個人干脆就走了,其余的坐在教室里,有在看書做作業的,也有在聊天的,甚至有四個家伙湊在一起在打八十分升級。
江之寒坐在最后一排,拿著一份楚明揚給他復印的七中高三第一次摸底考試的試卷在研究。既然承諾了父母即使在四十中也要考上大學,江之寒還是需要花些功夫的。
江之寒正埋頭做著試卷,突然聽到一聲大叫:“誰叫江之寒?”
江之寒有些惱火被打斷,抬起頭來,只見一個矮胖的男子,二十來歲的年紀,站在教室門口,很有點指點江山的氣概。
教室里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的人都停住了正在做的事,很多人還回頭來看江之寒。
矮胖子一聲吼就鎮住了場子,很是得意,大聲叫道:“叫江之寒的,出來一下!”
江之寒皺了皺眉,這個傻不啦嘰的家伙是誰?被逮進去的那些人的小弟或是朋友?江之寒做題正做的入神,被打斷了心里很是不爽,坐在那里也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