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揚接口道:“三個女人一臺戲,這八個女人,已經可以翻天了。”
這時候天色已慢慢黑下來,大河兩岸的燈光逐次的亮起來,星星點點,層層疊疊,好一幅美麗的夜景。
曲映梅嘆道:“江之寒這人,別的不說,這資本主義情調確實是不少,這真是個好地方!”
江之寒指著姍姍:“我不敢居功,這兒是姍姍姐掘的,還是她的愛情圣地。”幾個女生圍著姍姍,嘰嘰喳喳的問起緣由。
這時候,劉老板笑著進來打了招呼,菜就流水一樣的上來了。劉老板還不忘為江之寒表功,說:“這蝦和蟹,可是小江專門讓人送來的。”
江之寒又要了些酒水和飲料,自己給每個人都倒上。大家吃了起來,菜肴的味道相當美妙,江之寒最愛的是土生小鯽魚的鮮美。
吃喝了一陣,曲映梅提議說:“咋們也不能一個勁的只是吃呀,這樣吧,我提議,每個人就著酒和飲料,對倪裳說一句生日祝福的話。”
大家都說好。
顧望山出奇的第一個舉手說:“我說一個吧,主席生日快樂,記得不要再分派我那么多事情做了。”大家一陣起哄,罰了他一杯酒。
楚明揚舉起杯子,“班長,我們既是初中同學又是高中同學。五年的同窗情誼,都在這杯酒里面,我干了,祝你一切都好。”
陳沂蒙簡單的說:“生日快樂,班長。”一口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酒。
冉曉霞,薛靜靜,和姍姍都祝福了倪裳,今天一直很沉默的阮芳芳舉起杯子,說:“倪裳,要快樂”,仰脖子喝了一口自己的飲料。
輪到伍思宜,她說:“倪裳,要幸福,要幸福的讓大家都羨慕你。”喝了自己杯里的酒。
曲映梅舉起啤酒杯,說:“倪裳,要永遠這樣漂亮,永遠這樣可愛,還要永遠都把江之寒鎮壓住,不要讓他翻身。”大家都笑了起來。
然后是溫凝萃,她喝的是可樂。溫凝萃說:“主席,我挺羨慕你的,但愿你永遠都被老天眷顧,一生都能夠夢想成真。”
后,大家都看著江之寒。江之寒舉起杯子,眼睛掃了一圈,最后停在倪裳身上,他說:“但愿年年有今日,歲歲如今夕。”十二個人站起來,碰了杯子,伴著窗外的大江華燈,一起祝賀倪裳十七歲生日的到來。
吃完飯,把菜撤下去,是吃生日蛋糕的時候了。
劉老板的伙計抱進來一個碩大的蛋糕,是江之寒托吳師傅,吳師傅又找他老相識的高級糕點師傅專門訂做的,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完工。
楚明揚叫道:“哇塞,這么大的蛋糕,我只在電影里看過,是在哪里買的?”
江之寒回他說:“是找熟人特別訂制的。”
蛋糕的左上方是一行奶油寫的字:十六歲的最后一天。
右上方寫著:生日快樂,天天快樂。
正中間是一幅畫,仔細看去,居然是七中的校園景色,矗立的那棟樓應該是高中的教學樓,有一個少女的背影迎風而立,長飄拂起來,身影婀娜,體態風流。
在主圖的下方是一組簡單線條組成的小圖,第一幅是個課桌,第二幅好像是一疊紙,第三副是跑道,第四幅是輛公車,第五幅是一座山,第六幅是一個打拳的人。
下面則用奶油刻著今天出席的所有人的名字,只有明礬一個人沒在現場。
姍姍笑了笑,看著江之寒微微搖了搖頭。阮芳芳輕輕嘆了口氣,江之寒突然有些后悔邀請她,這樣的甜蜜對現在的她難道不是一種反襯和打擊?伍思宜垂著眼瞼,有些失神。溫凝萃偏過頭來,看了一眼顧望山。顧望山避開她的注視,看著窗外。楚明揚叫道:“老大,你這樣搞,我們以后怎么辦?”薛靜靜橫了他一眼,他便閉上了嘴。
曲映梅嘆道:“剛說你有情調,你就喘上了。我比較感興趣的是這幾幅小圖,大家來猜猜是什么意思?”
倪裳一看之下,就知道這六幅圖的含義:課桌是同桌的相識;紙是她給江之寒抄的作業本和幫他做的市場調查;跑道是運動會時的表白;公車是一起約會回家的日子;山是約會時一起爬過的西山,抑或是倪裳家前面兩人經常約會的那座小山丘;而打拳的人應該是指奧校里的生活和那次沖突。
這一刻,和江之寒相識以后的一幕幕,像幻燈片一樣一頁一頁的翻過,里面有多少甜蜜和情意,仿佛整個心都盛不下。倪裳忽然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她澀聲說:“來,熄了燈,吹蠟燭,吃蛋糕吧。”
楚明揚走過去熄了燈,顧望山和陳沂蒙一亮了十七根的蠟燭,微弱的燭光映著窗外的燈光和月光,江之寒凝目看去,倪裳的側影在搖拽的光影里分外柔美。
倪裳低著頭,很虔誠的閉著眼睛。大家都被她感染,不再說話,靜靜的等她許下生日的愿望。一會兒的功夫,倪裳睜開眼,邀請大家,“我說一二三,大家一起來吹蠟燭。”
燈光亮起來,大家七手八腳的開始分蛋糕。楚明揚切了一大塊畫著少女的蛋糕,放在江之寒的盤子里,說:“班長只有給你吃了。”大家都哈哈笑起來。
喧囂總會歸于沉靜,一切的儀式都結束了,就到說分手的時候。走出餐館,一鉤新月已經掛在樹梢上了。
在公車站,幾個男生站在一邊說話,女生們和倪裳擁抱著告別,說些祝福的話語。一輛公車走過來,載走一倆個人,伴著一聲再見而去。
倪裳走到江之寒身邊,小聲說:“芳芳今天心情不太好,你也沒和我說就邀請了她,不應該叫她來的。”
江之寒喝了不少酒,被風一吹,頭有些昏。他嘆口氣,說:“是我考慮不周,本來是想拉她來散散心的,你們又是那么好的朋友。”
倪裳說:“她家住的遠,我不太放心,要不你陪她回去吧?我本來是要陪她的,但今天太晚了。”
江之寒張大嘴巴,“啊?”
溫凝萃這時候走過來,接話說:“別為難他了,他今天還能舍了你?我正好沒事,陪芳芳回去好了。”
倪裳說:“可是你送了她,回家也太晚了,而且還有好長的路。”
溫凝萃爽朗的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我經常半夜一人在外面轉悠的。”
后送走了溫凝萃和阮芳芳,踏著夜色,江之寒陪著倪裳走上回家的路。
江之寒問:“今天不會太晚了吧?”
倪裳說:“還好,說的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
兩人牽著手,走在春天的溫柔的夜色里,都不想說話。當倪裳家的高樓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她把江之寒拉進一個路燈照不到的陰影里,輕輕的環著他的腰,溫柔的說:“我的十六歲的最后一天,真高興能有你在身邊。”
仰起頭來,閉上眼睛,獻上一個吻。是一個**缺失,但依戀濃濃的綿密溫柔的長吻。
貼著愛人的耳朵,倪裳溫柔的說:“之寒,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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