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章有小包子啦!
最初的震驚過后,李薇鎮定下來,強撐著送周荻回去,便回了房中。麥芽兒幾個看她臉色極差,上前問了兩句,她只是搖頭,一副無精打彩的樣子,也不敢再問。
李薇回房后靜坐在桌前,思量周荻所說的話,以及想著遠在德州,或許現在正在押解回京路途之中的何文軒的究竟面臨了什么樣的困境,才會出此計策。想了半晌,終不得其法。
對何文軒的能力,她是百分百的信任。倒不是見過他如何處事的手段,而是這么多年來,他一個人在外面闖蕩,一直平安無事,而且也算是步步高升。只單這一點,便足以能說明他的能力。
望著窗外白花花的太陽,她長長的吐了口氣兒,希望這次他可以平安度過難關。而自己……她伸開雙手,放在眼前凝視著,而自己能幫上的,也只有那點點錢財而已——若有需要,便是傾其所有,她也在所不惜……。
周荻回府之后,找沈卓問究竟。本來她聽沈卓和周濂的分析,覺得梨花小舅舅沒什么大事兒,一個能把自己設計入獄的人,肯定留有后手的。可梨花的反應,讓她也嚇著了。沈卓知她跑去跟李薇說了實情,無可奈何的瞪她一眼,又長嘆一聲,“即便是何大人的思慮縝密,可做為至親的人,她們如何能不擔心?說了不讓你說,偏管不住你的嘴巴明兒我使人拿針縫了它可好?”
周荻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兒,又磨著沈卓,讓她去跟梨花把事情來攏去脈說清楚。省得她在家里胡思亂想。
兩人于第二日早上再次來到李薇家里,李薇頂著幾乎徹夜未眠熬出的大黑眼圈兒將兩人迎到正廳里。
沈卓便將何文軒如何不得不去德州,那兒又面臨著什么樣的局面一一做了簡要分析。
最后說道,“聽人說事情的起因是因何大人抓了德州修堤貪墨案的要犯,暫押在知府大牢,第一晚查獄時,兩人還好好的;到第二日早上,開了牢房門,這兩個人卻已吊死在大牢之中。而這大牢每天晚上是要掌印官巡視之后,貼上親筆畫押的封條,第二天才由典史打驗了封條之后打開。一下子死了兩個重要犯人,而且是正七品的朝廷命官兼河道衙門的委員,這便是起因了……至于那外面傳的那些罪名和具體詳情,我卻不甚清楚。總而之,何大人去德州,一是身負皇恩,二是兩黨相爭的焦點都聚在他身上。左右皆不是。愈查愈復雜,這樣抽身,未必不是好事”
李薇點點頭,是,有些時候,能夠抽身便是好事兒謝過沈卓和周荻,送走他們,自己仍回去枯坐。
直到第三日傍晚,賀永年去武府送了湯米回來。李薇才覺得自己回了魂,還未及出去迎她,卻見他急步匆匆的往正房而來,想來是府里下人們與他說了自己這幾天的異狀。
“梨花”隨著一聲略帶焦急的呼喊,賀永年挑簾進了屋里,一眼看到她端正坐在桌旁圈椅之上,臉色憔悴了許多,緩步上前,小心的問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李薇搖遙頭,強扯出一抹笑意,問道,“四姐家的丫頭長得象誰?起了名字沒有?”
賀永年走近她,目光在她臉上轉了幾轉,凝眉,“你是不是沒好好休息?周家小姐來,可與你說了什么事兒?”
李薇撇了他一眼,“你知道小荻姐姐會跟我說什么事兒?”
賀永年歉意的望著她,將她雙手緊緊握住,“嗯,知道。小舅舅的事兒我不應該瞞著你。可是,總不忍心你太過傷懷。再者,小舅舅自有他的打算,不會有事的。三姐夫已去趕去了,在外面拿著錢財打點些,是不會讓他在大牢里受苦的。”
李薇嘆了一聲,點頭,“嗯。我知道了。三姐夫會跟著一起到京中去嗎?你確信小舅舅的計謀能成功么?”
“嗯,”賀永年點了點頭,突然笑了起來,“爹娘讓給你捎得好東西,我去使人取來。還有,春杏家的丫頭長得極可愛,小眉眼極象睿哥兒……”
李薇默了,丫頭長得象武睿……不覺失笑,“不知道四姐和睿哥兒的脾氣會不會累加到這個小丫頭身上,若是那樣可是大不妙”
賀永年看了看她神色,雖然憂慮不退,畢竟眉眼寬展了些。又逗她說了幾句話,讓人將何氏給她的東西拿進來。
李薇打開一瞧,失笑,竟是一包嬰兒小衣衫,有斜襟小褂子,開襠小綢褲,三四雙虎頭鞋和小花鞋,小包被,幾件小花襖子,小花棉褲,各種顏色的圍嘴子……
賀永年早先也不知這里面是什么,此時也笑將起來,將那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衣衫拿在手中把玩著,逗她開心,“娘也急了呢。”
李薇在這近三天的時間里,細細的消化了何文軒入獄的訊息,雖然擔憂免不了,可……隱隱的也相信了他定能平安無事。
又與賀永年說了這些話,心頭舒暢了些,笑了一下。兩人圍著那堆小衣裳看了半天兒,李薇緊繃的神經松馳下來,困意上頭,強撐著問了周濂沒有遞信兒來,那邊情況如何,有什么消息不許瞞她等等。便去里間兒小睡。
九月中旬,周濂的信終于到了,是自離京城二百里的驛站中發出的,信中說,因囚車戒備森嚴,他一路上都無法接近,只是一路跟著。終于在這個驛站中買通一個驛卒,趁夜與何文軒見了一面,因時間短,只匆匆說了幾句話。何文軒精神尚好,一路也并未受太大的委屈。又說在京郊已與孟府管家相遇,京中的事情會和孟府的人共同打點等等。
等了這么久的時候,終于盼來了消息,總算還不太壞。而且有孟大儒士在,都說他的學生遍天下,其中不乏朝中高官,但愿能使上幾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