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章趙石頭升遷
賀永年上午去見了周濂后,兩人將那件事兒細細過了一遍兒,都認為大致是可行的,至于更細致的,還要再往深里議議,務必求一絲破綻不露。
周濂開玩笑,讓他在宜陽守親,其它的事兒他先替著張羅。所謂守親是新婚頭一個月,新婚夫婦常廝守在新房里,這一個月內,新房內是不能空房的。
賀永年倒是笑得大方,一本正經的謝過三姐夫。
李薇知周濂幫著張羅,心中更安。吩咐孫氏與新來的兩個粗使丫頭說說規矩,只須每日早上過來打掃院子即可,其它的時間,不須她們當差,也不許在院子外面逗留,青山院中的事兒更是不許往外透一個字。
另外又將幾個丫頭叫到一處,叮囑她們嘴巴嚴些,莫在新來的丫頭面前議論事兒。安排完這些事兒,一時找不到什么事兒可做。
與賀永年兩人便坐到次間靠窗的長塌子上,一人拿了本書,李薇瞄了幾眼,覺得沒甚么意思。下棋她不會,畫畫更不通,想了半晌想出個兩人玩樂的,正好也可以逗他樂呵樂呵,便將賀永年手中的書本揪去扔到一旁,纏著要講笑話給他聽。
賀永年自然是愿意的,催她快講。
前世有幾個經典笑話兒她還記得。
便挑了一個古今皆宜的包子與米飯打架的系列笑話講給他聽,一個笑話未講完,已逗得賀永年笑露出兩只門牙來,眼睛彎成一條縫隙。李薇看他笑得臉色微紅,眼睛晶晶亮。心中感嘆著這孩子自打見面兒那天起,從沒有這暢笑過。心疼又十分有成就感,想著要不要再講一個螞蟻和大象打架的故事。
不過她有些猶豫,那個笑話后面一段好象是帶色的呢。雖然她現在在他面前是完全放任了自己的本性,是可以講得出口的,卻怕嚇著他。
思量半晌,決定慢慢的來,自己只有這么多逗人笑的料,可不能一下子抖光了。便托著下巴,嘟著嘴不滿的道,“我講了好幾個,你也講一個給我聽聽。”
賀永年微微斂了笑,搖頭,“我不會講。”
李薇不依,撲過去,揪著他的衣領威脅,“快講,不講,我就……我就……”她一時詞窮,實在不知道自己能用什么手段威脅他。小手將他的衣領拽了拽,賀永年眼含戲謔望著她,“你就怎么樣?”
李薇一惱,雙手改拽為扒,用力往兩邊一分,頸下衣衫被她分出縫隙來,大喝,“不講,我就把你扒光光”
賀永年一愣,嘴角抿了抿,睫毛翕扇著,然后將攬著她腰身的雙手緩緩抬起,伸展,身子向后傾起,半盤著的腿兒也微微伸展開來。
李薇愣怔一下,才辨認出這個是不太明顯的“任君采擷”的姿式,反射性撲到他身上,大喝,“你當我不敢”
賀永年將她緊緊環住笑起來,胸腔震動,呵呵有聲。李薇半伏在他身上,將耳朵貼在胸口處,那聲聲悶笑,傳到耳中,讓她跟著心底也甜蜜起來。
廂房里,幾個丫頭圍坐著做針線,聽著正房里傳來的歡快笑聲,相視而笑,都覺得這親事成的好。小姐比在家時象是更開朗了些,而姑爺更不用說了,見天兒臉上帶著笑意,不似以往去李家里,臉上雖也是帶笑,卻沒覺得他有多開心。
正這時,院門口人影一閃,正在當值的青苗,連忙站起身子,匆匆跑過去。
二門處的一個婆子笑道,“外面有二少奶奶娘家大姐趙府的人,說是趙夫人派來送什么信兒給二少奶奶。”
青苗一聽是大小姐家來了人,讓那婆子等等,慌忙到正房報信兒,“小姐……”
李薇自窗子里已看到外面情形,剛整了衣衫下榻子,聽見她叫,一邊出次間兒,一邊道,“進來吧,什么事兒?”
“是大小姐派了人來,說是來送什么信兒的。”
李薇微微一怔,隨后從里間出來的賀永年,略沉吟了下,猛然抬頭,“莫非是大姐夫的事兒?”
李薇讓青苗趕快去請人進來,這才轉向賀永年,“你怎么猜是大姐夫的事兒?”
賀永年笑道,“大姐夫今年三年任期已滿,大家不都等著這事兒呢?我也盼著呢,況且,按往年慣例,正月正是官員調動時,調任令到現在才傳來,也不奇怪。”
李薇微微點頭,這倒也是,自去年入冬后,一家也經常談論趙石頭的前程。一是年限到了,二來,他自任宜陽縣令以來,考評四良二優,也算是不錯的成績。
這次升遷的希望是很大。
當時李薇也很興奮,可,此時心中卻一點興奮之色也無。趙石頭升官是好事兒,可升到哪里卻是個問題。一想到大姐有可能跟著去任上,便滿心的不舍,臉色不由沉了下來。
賀永年自是知道她為何這般,走過去握著她的手道,“也許我猜錯了呢。”
李薇抬頭,撇嘴,“大姐夫又不是傻蛋,在宜陽縣做了六年,又有小舅舅幫襯,他還能繼續在宜陽留任三年?”
賀永年笑道,“梨花也是明白的。你心疼大姐,總不能讓大姐夫一直做個宜陽縣令吧?”
李薇嘆了一口氣,“大姐夫去旁處做官,人生地不熟的,沒有家人照應,總覺得放心不下,……還有大姐,到了旁處,要面對那些官夫人官太太們,她能不能應付得來,氣候水土能不能適應得了?……你說趙石頭到了外面,沒有家人約束,會不會動了花花腸子,學著那些官老爺們,納妾娶小?”
賀永年失笑,“大姐夫在你眼中就那般不堪?”
李薇撇嘴,“你們男子天性如此。莫說是大姐夫,剩下的三個姐夫,我一個也不放心。”
說著抬眼瞥了他下,“你不算數”
賀永年摸了摸鼻頭,無奈的道,“好,我不算”正說著,青苗領著人匆匆進來,卻是跟著春桃的入畫,進門施了禮,“見過五小姐、五姑爺。”
李薇連忙讓她起身,急切問道,“可是大姐夫有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