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收拾好,不及等大山回來,便由冬生趕著另一輛馬車出了宅子。這番匆匆的象逃難的模樣,讓李薇坐在車廂之中不由又好奇的問他,“年哥兒,你們那綢緞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年哥兒以手指向車簾外,輕笑了下。李薇了然,心中暗哼,這個什么騙子怕是跟他有關。不好再追問,便拉他說些李家村的景致,宜陽家中的大姐家如何,二姐家如何等等,年哥兒的心情也頗好,一路上兩人說說笑笑,時間過倒也極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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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感覺上闊別已久,實則才離開不到一年的李家村,李薇心頭十分感慨,遠遠望見村頭那座小小的石橋以及在斜陽映照下緩緩流淌的溪水,遠遠聽到如兒時記憶中一般無二的****拉長音調喚兒歸家吃飯的聲音,以及那一縷縷裊裊炊煙……
這些都讓她心頭激蕩激動不已。
李家老三和王喜梅對二人突然的到來,十分歡喜,忙拿了鑰匙給二人開了屋門,要幫著二人收拾,李薇推辭。
只有三歲多點的小牡丹牽著王喜梅的衣角怯生生的看著兩人。
李薇蹲下身子,笑著逗她,“牡丹,來,快叫姐姐”
牡丹輕咬著手指,看看王喜梅又看看李家老三,還有一旁已經六歲多的小春明,好一會兒,才蚊子哼哼的般叫了聲“姐姐。”
王喜梅笑她,“平日再皮實不過,今兒怎么見了這個穿得漂亮的梨花姐姐就變成成啞聲靡靡了。”
李薇逗了會兒小牡丹,又與春明說了兩句話,把兩人在路上置買的點心禮包,拎上一份兒給王喜梅。
王喜梅也沒推,方才幫他們兩人卸車,看見那些禮,知道是各家兒都有的。便邀請他們兩個家去吃飯。
李薇笑著搖頭,“三嬸兒不用忙活了。我們好久不回來,也想著自己做飯,吃個樂子呢。”
年哥兒也含笑點頭。
王喜梅拉他們不得,失笑,“到底是鄉里長大的孩子,在城里頭想家吧?”
兩人都齊點頭。
王喜梅與李家老三跟著笑了一場,回家給他們搬菜搬油搬柴,又送些幾個白面卷子,讓他們自己做些菜配著吃。
其實他們來時,路過鎮上,在買點心禮包的時候,便商議著回家要親手做飯,已將做飯用的油鹽醬醋菜都備齊了。
兩人謝過王喜梅。看看屋內的一堆東西,又一屋子的灰塵,略商議一下,先去給李王氏和李家老2的禮送上,等晚飯后,再趁著明晃晃的月光去柱子家和大山家。
這幾家備的禮都是些點心糖果水果什么的,并沒有什么貴重的東西。
可是還未等他們去送,許氏聞訊已扯著蓮花過來了,剛轉入竹林小道,扯著嗓子親熱的打招呼,“哎呀,這不是梨花么,梨花回來了呀路上走了多久,累不累呀”
她那刻意親切的音調,讓李薇和年哥兒對視失笑。
及至她走到跟前兒,三角眼兒翻著,將兩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以無比艷羨的語氣道,“梨花這才進城不到一年,你瞧瞧這衣裳穿得,和那戲里頭的大家小姐一樣,真是好看。”
一邊說一邊斜到年哥兒,贊嘆之聲更大,“年哥兒呀,更是比那戲里頭少爺還象少爺。”
年哥兒拱身向她行了一禮,許氏笑咯咯的拉著蓮花上前,推她,“快見過你梨花姐姐,你永年哥哥”
蓮花只比她小一歲半,現年已經八歲了,從方才跟遠遠瞧見二人,眼睛便在他們兩個身上打轉兒,近距離看時,大眼睛更一瞬不瞬的直直盯著李薇頭上那兩朵絹花并腰間系著的一只精致荷包,和她的衣裳看。
眼中閃動著沒有丁點掩飾的艷羨光茫
許氏一推她,她才醒過神兒,但是說出的話并不是見禮,而是向年哥兒道,“我能你家做工么嗎?你們家現在還收小丫頭嗎?”
李薇與年哥兒對視一眼,都很詫異。許氏忙拍她,“胡說什么?”
蓮花看了許氏一眼,眼中的神色明明白白的說著:我沒胡說,是你天天說的。
許氏訕訕笑了。
李薇連忙笑著把話移到旁處,“大嬸兒,我嬤嬤和爺爺在家嗎?我們正要過去那院坐坐呢。”
許氏抿了下耳邊碎發,笑笑,“你們今兒來得不巧,你嬤嬤和爺爺去了三姑家,這會兒還沒回呢。”
李薇“哦”了一聲,便說反正明兒他們也不走,明兒再去看望他們。
李薇將給許氏備的禮拿給她,冬生已從河沿提來了水,年哥兒束了下擺,挽了衣袖,準備和冬生兩個進廚房去洗鍋擦灶。
許氏忙阻攔,“哎喲,小少爺,這個可不是你能干的活兒。讓我來,讓我來……”
年哥兒輕輕閃過她的手,笑道,“沒事。這些活雖不常干,可也不是不會干”
許氏還要再說,怱見春林從竹林小道兒上轉過來,遠遠喊著,“娘,我爹回來了,又喝醉了。”
許氏聞臉上的笑意立時收了,低聲咒罵一句,與兩人打了招呼,扯著蓮花匆匆去了。
李薇看蓮花一直走出去好遠,還不時的回頭往這邊兒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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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剛剛好把昨兒差的三百字補齊,本想再加點字兒,可是注水滴……還是不要吧,日后再補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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