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洪嬤嬤一掌不客氣地甩在了小丫鬟的臉上,打得小丫鬟白嫩的俏臉上立刻出現紅腫的五指印。
“這點小事,也做不好,要你這賤婢有何用!”洪嬤嬤不客氣地怒斥道。
小丫鬟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夫人饒命!洪嬤嬤饒命!”
四周其他的丫鬟噤若寒蟬,一個個都不敢發聲。
洪嬤嬤看了一眼方夫人的臉色,見她面露不耐,立刻吩咐身旁的幾個婆子:“還不把這賤婢給拖下去!”
在小丫鬟的聲聲求饒聲中,她被兩個婆子塞上一團抹布,粗魯地拖了下去。
內室中又恢復了寧靜,何大夫繼續為方承令針灸,一柱香后才拔下了銀針,思忖了很久又開了一張方子,丫鬟急急地下去抓藥去了……
“見過大少爺,二少爺。”
這時,丫鬟恭敬的行禮聲自簾外響起:
方家的兩位公子方世宇和方世軒得了消息也急匆匆地從書院趕了回來!
一見長子方世宇挑簾進來了,六神無主的方夫人頓時有了主心骨,眼眶中盈滿了淚水,顫聲道:“宇哥兒,你爹……你爹他……卒中了!”
方世宇一貫自認沉穩,今日也被父親突然卒中的消息震得耳朵轟轟作響。
父親正值壯年,怎么就這么突然倒下了呢?
“母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夫人語無倫次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方世宇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蕭奕,這事要說巧還真是太巧了,父親明明早上還好好,怎么就喝了一杯茶的功夫就卒中了呢?
可是,方才屋里這么多的丫鬟都親眼看到蕭奕只是敬了一杯茶,而這茶還是府里的丫鬟親手遞上去的。父親倒地的時候,他更是比誰都緊張,也是世子妃去命人叫的大夫……
應該只是巧合吧?
方世宇心亂不已,可是嘴上卻勉強鎮定地安撫著方夫人:“母親,吉人自有天相,父親一定會沒事的!”然后又拱手謝過蕭奕,“奕表兄,剛才真是多謝表兄照顧家父了。”
“宇表弟,你實在太客氣了。”蕭奕正色道,“舅母,宇表弟,你們放心,我這就去給王都那邊去信,想辦法給舅舅請一位太醫回來!只是王都畢竟遠在千里,當務之急,還是舅舅的病要緊……不知這府中城里,可還有別的良醫?”
方夫人先是雙眼一亮,趕緊謝過了,又說道:“阿奕說得對……宇哥兒,快,去把城里所有的大夫全都請來!”
“是,母親。”
方世宇趕緊去安排。
不到一個時辰,正院的內室中就人滿為患,方世宇幾乎將全城最出名的藥鋪、醫館中最出名的大夫全都請了過來,這些大夫中的某些人平日里是不出診的,可是方府來請人,他們可不敢隨意推托……
一屋子的大夫一一地給方承令把了脈,然后退到了正堂一起會診。
一群人你一我一語地竊竊私語,這一討論就是足足一炷香時間,討論得方夫人母子三人都有些不耐煩了,方雨蘭欲又止了好幾回。
終于一個發須皆白的老大夫被眾位大夫給推了出來,老大夫微微顫顫地說道:“方夫人,方大少爺,方老爺患的……患的確實是卒中!病情來得太急,恐怕……哎,恐怕是沒那么好治。”
盡管方家人都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在聽到城中的名醫都下了如此判斷后,方夫人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庸醫!你們都是庸醫!”方雨蘭尖著嗓子歇斯底里地指著那群大夫高喊。
而這時,一個丫鬟驚恐地喊道:“夫人!夫人!老爺……老爺他失禁了。”
方夫人一口氣沒上來,憋在了胸口,臉色一陣青白。
一旁的洪嬤嬤忙給方夫人順了順氣,安慰道:“夫人,您現在可是這一大家子的主心骨,您可一定不能倒下啊。”
方家人亂作了一團。
“快!……”方夫人回過氣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拼盡全力地喊道,“治!讓他們治!無論要多少銀子,我們方家都出!”
卒中雖是重癥,但治總得治。
和宇城的大夫們不敢得罪方家,他們聚在一起辨證開方。在診斷上,大夫們都有各自的見解,也不肯輕易服人,一時間爭論不休,方夫人被吵得頭都痛了,方世宇則緊抿薄唇站在一旁,神色莫辨。
這時,蕭奕上前了一步,憂心忡忡地說道:“舅母,您雖孝順,但現在還是舅舅的病情要緊。這幾日,還是讓外甥給外祖父侍疾吧……哎。”
方夫人的確是顧不上了,胡亂地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她心想:反正那老家伙已經服下了蝕心草,這次絕不可能再清醒過來,他們想服侍就服侍好了。
蕭奕一本正經地道了謝,帶著南宮玥退了出去。
兩人手牽著手,相視一笑。
不多時,他們便到了安寧居。
百卉過來行了禮,說道:“世子爺,世子妃,奴婢一直盯著,老太爺安好。”
蕭奕微微頜首,兩人一同走了進去。
他坐在了方老太爺的榻前,揮了揮手,讓方府的下人們退下。
那些伺候的丫鬟和婆子們面面相覷,可到底不敢違了他的意思,磨磨蹭蹭地退了出去,百卉也跟著退下,替他們盯著。
“外祖父……”蕭奕微揚唇角,向正熟睡的方老太爺說道,“您放心,這些年來,您受的苦,您失去的一切,外孫都會替您奪回來……與他們一樣,打著純孝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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