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說著,又意有所指道,“萍姐兒,事已至此,姑母能為你做的就是讓宣平侯府痛痛快快的認下這門親事,把你風光的嫁出去。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
這怎么可能是她希望的?蘇卿萍大驚失色,也許在沒有對二表哥暗生情愫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會欣然應允這樁婚事,但是如今有了南宮穆作為對比,宣平侯世子哪里比得上他的一根手指!蘇卿萍用力搖了搖頭,否認道:“姑母,真的不是……萍兒是真的不想嫁。”
“好了。”蘇氏不耐煩再和她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游戲,揮了揮手道,“我倦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蘇卿萍怔怔地站在那里,她明白姑母一定是誤會了,誤會她是故意落水,想要攀上高枝。可是……她真得沒有啊!她現在心里只有二表哥一個人,又怎么會如此水性楊花呢?
蘇卿萍還想為自己辯駁,蘇氏的大丫鬟冬兒便已上前,向她屈了屈膝說道:“表姑娘,請!”
“姑母……”
“萍姐兒,你要知道,什么叫作適可而止!”蘇氏的聲音平和,像是在囑咐一個心愛的小輩,然而蘇卿萍卻硬生生從她的聲音里,聽到了無盡的森冷之意。
蘇卿萍打了個冷顫,雙手在蘇氏的看不到的角度絞成了麻花,情緒幾乎就要爆發,但她還是壓制了下來。她多年在繼母手下過日子,早就學會了低眉順眼,忍氣吞聲。她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盈盈地對著蘇氏福了個身,“多謝姑母指點。”
蘇卿萍離開榮安堂后,有些神色恍惚,她知道如今想依靠蘇氏,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她該怎么辦呢?
她精神恍惚,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間里,呆呆地坐了一會兒后,她從衣柜里拿出了那個描金匣子。蘇卿萍輕輕地撫摸著匣子,力度輕柔的像是生怕碰碎了它,自自語道,“我還有最后一個辦法……最后一個辦法。”
說著,她臉上露出彷徨而掙扎的神色,心想:這種藥只有一顆,唯一的一顆,她真的要現在就用掉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