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加他的父親，在他的心里就像一個惡魔。如果老師告訴了包爸爸，之后會發生什么，包諾僅僅是想象，就覺得不寒而栗。

如果被父親知道了，不如干脆死了算了。

還能輕松一些。

黃允看到包諾這個樣子，心疼得心臟都揪成了一團，暗暗握緊了拳頭，心中的怒火難以平息，恨不得現在就出去找舉報他們的人打一架。

“老師，下次我們倆單獨聊行嗎？”黃允說著站起身，打算帶包諾離開。

“包諾，你別害怕，老師也沒有怪你的意思，你跟……跟黃允好好聊聊，好好處理好你們的關系。”

“嗯。”黃允代替包諾回答了，伸手扶包諾起來。

包諾還想躲開，黃允這次卻沒罷休，直接將包諾拽進自己的懷里，強行抱住了包諾，將他帶走。

等兩個男生離開，胡老師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里也沒回過神來，思量了一會，轉身打開了電腦，上網查詢這方面的資料。

黃允沒帶著包諾回教室，而是帶著包諾去了學校的后操場，到了平時學生吸煙的位置。

操場上還有低年級的學生在上體育課，偶爾傳來口號的聲音。

黃允到了這里后，松開了包諾，任由包諾蹲在一邊，蜷縮成一團。

他站在一邊，從口袋里取出煙盒來，抖落出來一根煙點燃，靠著墻壁抽了起來。

包諾蹲在一邊哭了一會，才抬頭看向黃允，發現黃允腳邊已經有了三根煙頭了。

“對不起。”包諾小聲說。

“道個屁歉？”黃允特別不爽地問。

“連累到你了。”

“本來就是我們兩個在一起，怎么能叫你連累我？”

“是我先喜歡你的……”

黃允特別火大，伸手將包諾扯起來，讓包諾站起身來，接著按在墻邊，他站在包諾身前，氣勢洶洶地問：“你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男朋友？”

“有……”

“那為什么要道歉，有事一起扛著不行嗎？你為什么要內疚？我愛你都要愛瘋了，你卻跟我道歉，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

包諾見黃允生氣了，立即有點慌，小心翼翼地揪著黃允的衣服，求饒似的說道：“你別生氣，我們想想辦法好不好？我們……我們別在一起住了，在學校里也少說話……”

“為什么要分開住？這不是讓那些人樂呵了？顯得就像我們錯了似的。”

“在學校里這樣確實不太好，也是我們真的做得不對，我們……我們就跟胡老師說得一樣，在學校里別再聯系了，行嗎？”

“然后呢？”黃允咬牙切齒地問。

包諾以為黃允同意了，立即興奮地繼續說：“我們可以跟胡老師申請調換座位，然后你回你的寢室去，我……我換個寢室也可以。到時候我們……低調一點，堅持到畢業應該就可以了。”

“你怎么不干脆跟我說分手呢？”黃允被氣得腦袋都要炸了，恨不得一口咬死包諾。

“分手？”包諾被嚇了一跳，立即搖了搖頭，“我不想分手。”

“首先我告訴你，我不愿意跟你分開。高三還有大半年呢，這就鬧分開？這跟分手有什么區別？讓舉報的人洋洋得意的？還有你這樣唯唯諾諾的，會讓他們覺得他們是對的，我們是錯的！”

“可是……我們的確……”

“包諾我告訴你，喜歡男生不是錯誤，我們沒做錯任何事情。”

包諾低下頭不說話了。

“行了，你別管了，這件事交給我處理。”黃允說完，把手里的煙頭扔掉之后，低下頭吻住了包諾，帶著發泄的意味。

包諾想要掙扎，卻被黃允制服得死死的，掙扎的余地都沒有。

在后來，黃允也會想，如果他當時沒有那么年輕氣盛，不做接下來的事情，乖乖聽包諾的話，他們倆老老實實地等到畢業再堂堂正正地戀愛，是不是就不會分開十年？

當年的他一味的憤怒，覺得周圍的人都在針對他們，他就要跟周圍的人對著干。

當年的包諾一味地想要回避，恨不得將自己埋進塵埃里，顯得卑微又懦弱。

他做錯了嗎？

嗯，錯了。

因為受傷更重的人是包諾，所以，他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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