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允不愿意在黃二叔家里過夜,特意周六上午才離開學校。
他在附近的商場逛了逛,最后走進一家店里,在里面逛了一圈,終于選中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付錢后,乘坐公交車去了黃二叔的家。
黃二叔的家在郊區,想要進小區,得先路過一個泥土路,路邊還有擺攤賣菜的菜農。
道路本來就不寬,被這樣占用后就更加雜亂了。
黃允往里走的時候,還有人跟他打招呼。
其實黃允不認識他們,他們就是看黃允長得好看,是那種讓人記憶猶新的長相,看著眼熟,都想搭個話。
他笑呵呵地挨個應了,接著快步走了進去。
這個小區就是一個筒子樓,樓梯在外側,扶手上還搭著已經凍上了的拖布,樓梯間還有些地方凍了一層冰,上樓需要非常注意。
他跳過拖布把,扯了扯自己的羽絨服,因為冷,只能貓著腰上了樓,到黃二叔家門口,用腳踢了踢門,等了一會也沒人開門。
他聽了一會,屋子里估計在打麻將,吵吵嚷嚷的。
他沒耐心,又狠狠地踢了兩腳。
這時,有人打開了門,探頭看了黃允一眼,冷笑道:“小畜生回來了?”
黃允對著那個人冷笑,記得他是黃二叔平日里的牌友,沒事就聚在一塊打麻將。
“喲,還沒死呢?”黃允說著,就直接走進了屋子,也不理會那個人被氣得橫眉豎眼的。
顯然,這位爺也不想跟黃允過不去。
黃允打他身邊走過,身高比他高出大半頭來,身材也要魁梧許多。
一個平日里酗酒、熬夜、打麻將、抽煙的四十來歲的腎虛老男人,哪能打得過一個大小伙子?
于是就當沒聽見。
走進去,黃允瞥了屋子里一眼,就覺得屋里的煙霧直嗆人,在冬天還不能開窗戶,于是就這么憋著,愣是憋出一個“人間仙境”來。
四個煙鬼湊一塊,場面真是讓人作嘔。
這時有人走了出來,扶著家里的門框看著他,興奮地叫了一聲:“哥!”
“哦。”黃允隨便應了一聲,接著看向黃二叔,說道,“快點,我不愿意多待。”
“等會,打完這局的。”
“贏瓜子的也這么認真,真是充實的人生啊。”黃允忍不住嘲諷,這四個窮鬼碰一塊,根本沒錢賭,也就贏個瓜子,打著娛樂。
黃二叔瞥了黃允一眼,著重看黃允的口袋,似乎是想看看黃允帶沒帶錢,繼續像模像樣地打牌,問:“錢帶來了?”
“你說的那個數我借不來,就拿來5萬,你愛要不要,不要拉倒。”黃允特別流氓地說,一副愛咋咋地的態度,特別氣人。
“你小子聽不明白話嗎,我說了少于8萬就不行。”黃二叔一聽就急了。
“那算了吧,你找你的社會人來學校堵我,最好找牛掰一點的,不然真不行。我們學校混子多,警車沒事就在學校里停著,后臺不硬不行。”
黃允說完就要離開,黃二叔坐不住了,起身拉著他:“你別激我。”
“激你有個屁用啊?要錢就寫個條,不要就拉倒,當我沒來。”
黃二叔似乎是有點猶豫,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牌友,牌友起哄讓黃允寫個欠條,再欠三萬,黃允直接扭頭就走。
黃二叔這才把黃允拉了回來,伸出手來攤開手心,說道:“錢拿來,趕緊的。”
“寫保證書。”
“我不識字。”
“你不識字,你抽屜里那些欠條是狗寫的?”
黃二叔臉面有點繃不住了,抬手就要打黃允,手腕卻被黃允握住了。
“我警告你,別把我惹急了,趕緊寫保證書。”黃允松開黃二叔,接著到了窗戶邊,把窗戶開了一條縫透氣。
黃二叔這才不情不愿地去屋里拿了紙筆,寫了一張保證書。
黃允看著黃二叔寫的,時不時還讓黃二叔補兩句話。
覺得可以了,兩個人簽字,黃允將條收好了放進自己的口袋里,才從羽絨服的口袋里,一個口袋里拿出一沓子錢。
其實這錢不是一直在兜里揣著的,而是從系統里臨時套現,憑空拿出來的。
他把錢給了黃二叔,在黃二叔數錢的功夫,拿著手機錄了個像,就是怕黃二叔再反悔、耍賴。
弄完了這些他就要走,卻突然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