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風流了兩世的裴尚,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難道說歷史上的裴尚和夏昭是命中注定的姻緣,連他也忍不住受到影響對夏昭一見傾心。
雖然承認有動心,但他作為一個男人,卻不會為了這一時心動,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既然喜歡,那就追求好了。
裴尚自信想道。
至于會不會有結果,他是完全沒有考慮的。
城外有專門的跑馬場地,許多喜愛騎馬的貴族子弟都會來這玩,夏聰他們更是常客。
蕭函和這幫夏家子弟等人在馬場玩到了天黑才回去,盡興不已。
這幫人騎馬練馬覺得暢快,也更加喜愛馬,和夏沖打了聲招呼,回頭就說把錢送過去,也不占他便宜。
夏沖性子也豪爽,又是自家兄弟,直接就應了。
唯獨那匹雪白的駿馬也被夏沖送給蕭函了,權當禮物。
等回了寧威侯府,知道兒女是去騎馬了,夏乾和德慶郡主也沒說什么,只讓侍女下人備了熱水洗浴,待會再用飯。
至于帶回的兩匹馬的確不錯,千金也值得。
夏沖往日倒是有好幾匹馬,而夏昭,平日春游狩獵,一般都是在馬廄里隨意挑匹溫順的馬。
難得見她有較為喜愛的駿馬。
德慶郡主吩咐下去,讓馬廄那邊精心喂養著。
蕭函在與福寧寫信時,把這事也寫進去了,福寧回信,對她得了匹駿馬的事羨慕不已,還說她也要出來玩。
蕭函只當她是說說,皇室公主未出閣之前多是在宮中受拘束的,沒想到福寧能攛騰著她母妃求陛下允她出宮,辦一場踏青游會,還力邀蕭函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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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女兒要去參加福寧公主舉辦的游會,德慶郡主又精心幫她妝扮了一遍,
最后挑的是最新置辦的一件十分名貴水紅色的江淮熟羅裙,上面的繡工是京城第一好的,如同三月桃枝頭初綻的桃花般鮮妍,綴著的珠飾都是少見的南海珍珠。
與世家追求清雅飄飄如仙不同,皇室宗親京城貴族崇尚富貴浮華。
而像寧威侯這樣的家底,也禁得起花費。
也用了整套的珍珠首飾,珍珠發簪到耳墜,打扮衣著都顯得十分華麗精致。
夏聰自然也是相伴赴宴的,收到福寧公主帖子不是皇室的宗親們,就是世家的郎君貴女,少不了其他夏家嫡系子弟。
上次一擲千金買馬的夏沖堂兄也在,夏聰和他們湊在一起,就去交流起養馬的心得了,順便相約下次騎馬狩獵。
夏聰給他的那匹馬取名為烏羽,蕭函也沒有多想,見著毛色雪白,跟著取了個雪羽的名字,偶爾也會去馬廄看看它。
夏氏一族男子多,女子反倒少些,比夏昭年長的堂姐族姐又多是已經嫁人了,但在席上依舊不少熟識的貴女,比如此時坐在蕭函左手邊的郭小姐,和姚小姐。
能挨得這么近,定然是自己人,她們的父親都是在軍營里被提拔,靠近夏氏這樣武將的。
兩人倒不像是武將之女,顯得文靜秀氣。
作為主人公的福寧公主來得稍晚,但也是盛裝華彩,纖腰如束,膚光勝雪,顯得明亮嬌艷無雙。
福寧坐下來與蕭函沒說上幾句話,就聽見不知是誰驚喜雀躍的聲音。
“裴三郎君來了。”
福寧眸光中也是暗藏著興奮小激動,勉強維持著公主的矜持。
蕭函:“……”
她忘了,以福寧對裴尚暗藏的那點小粉絲心情,怎么會錯過這個大好機會邀請他。
不過,這符合她皇室公主的身份,
喬裝打扮低三下四偷偷去見,是根本不可能的,想見,直接辦場游園花會送帖子給他不就行了。
裴三郎君自幼便顯現聰慧,少有詩才。
當為人所質疑非議他玩物喪志,鉆研于奇淫技巧時,他又輕描淡寫道自己此生志向,“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年僅十九便著書立說,為世人打開心學之門,引得無數清流名士鉆研,不可自拔,狠狠打了那些虛偽文人的臉,令他們不得不折服。
此后,再無人懷疑其才華,哪怕喜好婦人香粉之類也被當做年少輕狂,日后當為一代大賢。
聽過裴三郎君的輝煌履歷的蕭函,呵呵了兩聲。
但她也看的出來福寧心思剔透,有自己的成算。
世家多是與世家通婚,他們圈子大著呢,還有三六九等,稍稍例外的也就只有皇室了,至于其他,看也不看一眼,不會明著把這個意思說出來,但卻從不會納入婚嫁的合適人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