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她回到住處的仆婢多是大夫人鄭氏的人,郁柔桑住處伺候的只有兩個小丫鬟,而且一句話都不用說,就把大夫人安排抄寫佛經的筆墨準備好了。
對郁柔桑也不甚親近,這也多是府中人的態度,
蕭函向來是能屈能伸的,按著記憶中原身的筆跡抄寫,大熙朝的貴族世家都崇佛,家中都少不了這些佛經。
待抄完一頁后,蕭函也就習慣了抄寫佛經,而且刻意放慢速度,不至于出格。
一邊抄寫佛經,一邊在心中思量著處境。
這個世界沒有指明的任務,但穿越的身份就足夠讓蕭函費心了。
今日受罰這事,還是因為一個人,府中的五娘子郁清綿,她也是庶女,但對上郁柔桑,又自恃她母親好歹是大熙良家女子,總是會高高在上一分。
不喜她的異族血統同時,對著郁柔桑那張比她們好看甚多的臉,又不免生出女子的嫉妒之心。
于是在學琴時,故意作弄郁柔桑,還割斷了她的琴弦,差點害郁柔桑傷了臉。
大夫人鄭氏知道后,先是過問了郁柔桑的臉,然后就分別處罰了她們,對庶女不守規矩,她是極為惱怒的,郁柔桑也是在這之列。
至于做主什么,連原身都不會奢求。
若是真傷了臉,且不說郁清綿會不會受罰,郁柔桑那點因為容貌得到府中主子的看重也蕩然無存,在府中的地位只會更差。
這份美貌是郁柔桑的幸運,也是她的悲哀。
在用過晚飯后,兩個丫鬟又再次督促她抄寫佛經,一直寫到夜里,蕭函借著兩人打哈欠時,點了她們的穴道,讓她們在椅子上昏睡。
鄭氏沒有說抄多少遍,只是想給她個教訓罷了,而比起親近她,這兩個丫鬟更愿意討好大夫人一些,不過也不奇怪,在郁府真正稱得上是主子的,也就郁岸,鄭氏和她的三個嫡出兒女。
第二日,蕭函就聽說了五娘子郁清綿的處罰,除了禁足半個月抄寫佛經之外,還失去了學琴的機會。
鄭氏這一頓處置下來,倒叫庶女們都安分不少。
庶女出身本就卑微,再沒有這些才藝增光添彩,就更難尋到好人家了。
作為郁府主母,鄭氏并不注重什么庶出子女的教養,有這份時間培養,還不如花在她自己的子女上,而庶出這身份在大熙朝是天然的障礙,曾有庶子為官,才德品行出眾,但單是想提拔,就被群臣以并非嫡出為由壓了下去,至死也不過是個四品官。
鄭氏自然沒心思培養庶出,發掘利用他們的價值,除非是郁柔桑這樣有明顯價值的,還會留意一下。
蕭函一邊暗自練起了心法武功,一邊也愿意在自己尚且弱勢時,裝作乖巧和順。
每天抄寫的佛經,丫鬟都會拿去送到大夫人院中。
過了六七日,大夫人鄭氏身邊的嬤嬤就過來說不用抄寫了,還說夫人仁善開恩,讓她可以去看看生母。
大熙朝的高門大戶向來規矩森嚴,郁柔桑的母親又只是個被送來的舞姬,便是親生母女一月也難得見上兩三回。
在郁柔桑的記憶中,對生母也不甚親近,甚至有些冷淡的。
因為覺得若非生母是這樣的出身,她又何至于受到府中上下,還有同為庶女姐妹的輕蔑,郁柔桑對自己這異族血統也是滿懷厭惡的。
微碧色的眼眸雖美,卻容易被視為異端,大熙朝并非開放包容,對異族的態度各異,強大如赫圖草原部落,敬而遠之,弱小如百夷南越,常常有擄掠的奴隸販賣到大熙朝。
而郁柔桑的母親,蔓莎,連這兩種情況都不屬于。
她和郁柔桑有著一樣的碧色眼眸,而且連發色也是微帶金色的,相比起郁柔桑只有一雙眼眸,精致秀美的輪廓只留下了淡淡的影子,蔓莎是個十足端麗的異域美人。
然而美則美矣,性子卻是怯弱的,連在親生女兒面前也不敢大聲說話,當然她會的中原語似乎也不多,勉強應付日常,至于她的日常,大多時間就是練舞,乖巧安分地待在屋子里。
但蕭函能感受到她的歡喜,碧色的眼眸仿佛也蕩漾起了碎金鱗波,極為美麗。
作者有話要說:新副本
名字半天沒想出來美人傾國可能有點歧義
晚上還有一更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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