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函再次在江湖上狠狠出了一把風頭,可惜這次揚的是惡名。
酒樓茶館里談論的都是她殺害水月仙子,重傷歐陽少莊主一干人等的事。
只要一提起她,四周立刻響起憤憤不平的叫罵聲。
至于其中緣由,有說她嫉妒水月仙子容貌所以狠下殺手,也有人道早已看出此人乃是武林禍害,想她踏入江湖才兩年,年紀輕輕便殺人如麻,死在她劍下的已有數百條人命。
豈是尋常俠士劍客所為,簡直比那魔教妖人更為狠辣。
可惜水月仙子一代紅顏,竟然被她所害。
某位有幸曾見過水月仙子一面的青年少俠,將劍重重拍在桌上,“不殺蕭函,誓不為人。”
眾人也紛紛跟著情緒激昂,要為武林滌清正道,替水月仙子報仇,一瞬間,蕭函這個名字成了人人喊打喊殺的妖女魔頭。
忽然酒樓門口進來一人,十七八歲,容貌清秀,一身黑衣束發,漆黑長劍。
酒樓里霎時一片寂靜,再也不見方才的議論聲。
蕭函仿佛對周圍的目光視若無睹,對那瑟瑟發抖的店小二道,“一壺桂花釀,再來兩個招牌菜。”然后在大堂處找了個干凈的空桌坐下。
沒人敢動,連剛才那一時熱血上頭的少年俠客也有幾分退縮,可左右的目光都有往他這瞟。
少年俠客一咬牙,今日若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后退了,日后豈不是無法再在江湖立足。又想起那溫柔宛若天人的水月仙子,“魔頭,我今日哪怕死,也絕不讓你得意。”
他拔出愛刀砍向蕭函,當刀刃離蕭函很近的時候心中一喜,哪怕是抗住兩三招,他都不再是江湖上的無名之輩。
蕭函連劍也未動,眾人也只見眼前一花,那少年俠客重重地摔飛在地上,連地板也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只有少數高手看清了蕭函的手在他的刀上輕輕拂過,這一拂之下刀毀了,人也不知死活。
原來她不僅會劍術,其他武功也高得很。
酒樓里瞬間鳥獸一哄而散,那些江湖人士哪里還記得剛才的豪壯語,有少年俠客這樣一個作死先例在前,他們哪敢拿自己的小命去硬碰硬。
既然客人幾乎都走光了,蕭函敲了敲桌子,“小二,我要的酒和菜呢?”
只有她一個客人,總歸會快點上吧。
蕭函思考的重點也別致些。
被怕死的掌柜趕過來的店小二拿著一壺酒,幾乎不敢多看她一眼,顫著手放下,“客、客官,您的桂花釀,菜還在里面做。”
等蕭函一點頭,他就立馬溜了。
蕭函自斟自飲,菜不一會兒就上來了,但還沒吃兩口,酒樓里又沖進來一群人,俱是武林高手。
原來在酒樓里的那些江湖人士雖為了小命跑了,但抱著不能放過魔頭的想法去通知了六扇門,要知道水月仙子的死訊傳出來之后,多位武林名宿還有與水月仙子相交的名門正派組織搜尋抓捕殺人兇手蕭函。
其中還有幾名身著官服的,是六扇門的人,為首的年輕男子錦衣華服,英挺俊朗,仿佛一個溫文的書生。
哪怕蕭函知道易水月能夠牽動許多勢力,但如此之快,恐怕背后也有人做了推手吧。
其中一手握判官筆的中年文士冷聲出道,“我們這么多人在此,你這殺人兇手休想逃之夭夭。”
那位六扇門的錦衣青年,微皺了皺眉,“水月仙子之死,還有歐陽少莊主重傷一事,還隨我們回六扇門調查問罪。若是事出有因,另有別情,尚可寬宏處置。”
他是六扇門的四大神捕之一,戚遲,也同樣參與了抓捕蕭函的行動,畢竟這事鬧得動靜實在有些大。因為玉龍將軍的一封書信,他的態度并不像對待其他惡徒那般嚴酷,而是多了幾分寬宥,若是蕭函愿意配合束手就擒,或許此事也能善了。
蕭函飲下一杯酒,微微笑道,“若我不愿意跟你們走呢?”
“殺了人,還敢如此明目張膽招搖過市,分明是冷血無情之徒,人人得而誅之。”還是那位中年文士,他看向蕭函的目光透著無比的憎惡,就好像蕭函殺了他親生兒女一般。
蕭函看了一眼,說了句很奇怪的話,“你的兄長和親侄剛死不久,你還有心思管別的事?”
要問蕭函為何認得他,還得說起她查那護鏢的八十多人,其中就有這位江湖判官韓林的親人。
韓林先是驚駭于這魔頭還知曉他的家事,但他難道又懼怕魔頭報復不成,板著臉威嚴道,“我韓林素來視水月為親生侄女,如今她慘死你手中,我身為伯父怎能不為她報仇。”
蕭函嘆了一聲,不知是該嘆他現在的愚蠢,還是將來有朝一日可能知道真相的結果。
雖然同情,但出劍也一點沒手軟過,
看到蕭函和韓林眾人交手,戚遲心中也是一嘆,但神色也冷厲了起來,違法作惡之徒,六扇門也不能放過。
既然蕭函不愿跟他們走,那就只能強行請了。
然而眾人合攻,竟然都未碰到蕭函的衣角,反被她連連擊敗重傷了出去,無一還手之力,平生罕見這樣可怕的劍術。
蕭函雖沒要他們的性命,但都非殘即傷,不少還被廢去了丹田武功。
哪怕戚遲,也受了她一劍,險些要以為自己命不久矣。
蕭函收了劍后,在桌子上放了一枚金錠,權當不小心毀了半個酒樓的費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