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函早就感覺到有人在旁邊坐下,但她還是不緊不慢地畫上了最后一筆,才抬眼看身旁是何人,側顏被光線暈染模糊,修挺的鼻梁,清亮的眼眸,足以能撩動人的心弦。
重生的沈曼殊記憶中更多是十年后的楚督軍,不似現在這般年輕,仍帶著意氣風發。
9526也很懵逼,“楚煦怎么會出現在這?”
這大概是突如其來的驚喜。
蕭函淡淡道,“是劇情的作用吧。”
雖說這是書所衍生出來的世界,但劇情還是會偏愛男女主的。
楚煦卻沒那么淡定了,看了看畫紙,又看向蕭函,驚疑道,“這是你畫的?”
蕭函輕輕點了點頭,然后沒有說話,繼續寫寫畫畫。
看上去像是隨手涂鴉,但卻讓楚煦心驚,
哪怕上面并沒有任何數據參數,楚煦也能看得出這更傾向于武器圖紙,很眼熟,一樣常見的槍型,但仔細一看,會發現它是經過改良的勃朗寧式槍。
楚煦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張圖紙以及這個女學生的與眾不同。
這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
但楚煦卻沒有錯過腦中一閃而過的靈光,他溫聲問道“你怎么畫出來的?”
蕭函看了看他,靜靜道,“我見過。”
楚煦并沒有因為她回答的過于簡潔甚至沒有什么信息,而感到不快,反而更興致勃勃地和她聊著,甚至有些死皮賴臉地打探到了她是經常看到兵工廠那邊駐扎走動的士兵,還在河灘那邊撿到過一些廢棄的子彈殼,槍.支機械,
“……所以你看了一眼就能全部畫出來。”
“嗯。”蕭函輕輕應了一聲。
楚煦沉默了片刻,忽然從腰間解下什么東西,是他的槍,這是德意志最新型號的□□,就是在國內也很少見。
他注意著蕭函的神色,見她臉上沒有露出任何害怕畏懼的表情,才取下了子彈,然后把槍拆開遞給她,“可以畫出來嗎?”
蕭函接過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槍支部件,毫不猶豫并坦然道,“可以。”
她只看了一會兒,便開始畫了起來。
楚煦看著在白色的畫紙上逐漸成形的槍支圖樣,心里越發駭然,因為蕭函光是憑借一些損毀丟棄的子彈殼槍殼就能復原槍的圖紙,甚至做出改良,所以他才忍不住有了更多的期待。
沒想到,簡直超出他的期望。
“好了。”蕭函停下筆,神情沒有什么變化,好似只完成了一件小事。
楚煦此時盯著蕭函的眼睛,都快放出光了。
“不過……”只見她微微皺眉,拿起橡皮擦掉了圖紙中一部分的線條,對畫稿又做了一些修改。
楚煦俊眉微蹙,看了看也說不出來什么意味,好像更流暢了些,但他畢竟不是專門研究這個的,也看不出這樣的修改有什么高明之處。
但他不懂,別人可以懂啊。
“可以將這幾張畫送給我嗎?”他眸子清亮堅定地望著蕭函,含著幾分希冀。
蕭函靜靜地看著他,沉默了片刻,然后道,“一張十塊大洋。”
聽著她這樣一本正經的講價錢,楚煦只怔愣了一下,然后揚起笑容道,“好。”
執掌南地二省擔任督軍之權的楚煦相當的財大氣粗,很爽快地付了錢,不僅是畫的那幾張圖紙,包括之前信手涂鴉看不懂的結構圖,買完后,他望著蕭函頓了頓,“你叫什么名字?是……”
他想問蕭函家住哪里,后又覺得這話有些冒犯了,而且容易引起對方的抗拒警惕。瞧見蕭函身上明顯的學生裝束,楚煦改了口,“是哪個學校的?”
蕭函收拾著畫板和書包,聽見他這話,微一挑眉,“怎么,擔心畫不好以后想退。”
“當然不是。”且不說那些畫紙有沒有價值,楚煦也不缺這點小錢,只是想著到時候尋人方便些。
當他斟詞酌句解釋緣由時,蕭函已回答了他剛才的問題,
“沈曼殊,圣德女中。”
作者有話要說:我好像被打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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