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流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很多人偏偏就相信了,比如沈淮的母親,沈夫人。
“沒想過這個衛四姑娘這么邪門,幸好我們家退了婚,說不定下一個丟掉性命的就是我兒了。”
沈夫人又是感嘆,又是慶幸不已道,“我得去拜拜菩薩,多布施,感謝神佛保佑我兒逃過一劫。”
沈淮無奈笑了笑,也不好說什么子不語怪力亂鬼神來煞風景,沈夫人已經使喚丫鬟仆婢準備去寺廟上香的供品香燭。
沈淮拿起書來準備繼續看,但忽然眉頭微蹙,想起了些許聯系。張閣老嫡孫張放,前南平侯世子陸翰,都是在與衛袖有了婚約后出事的。
他對衛袖已無感情,但說這些人都是衛袖克的也實在是無稽之談。
腦海間似乎有什么一閃而過,張放和陸翰是否被人謀害,他不知曉。
但他知道與衛袖有情的人是誰,齊王世子秦溫。
若衛袖早與他相識,難道真是他動的手?
沈淮的神情微微凝重了起來,心下一涼,若是這個猜想是對的,他母親恐怕是真該去拜拜神佛了。
他可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
因為這些似真似假的流,有說是衛袖克的,也有說是有人故意謀害的,總之衛袖還有衛家的名聲一落千丈,衛老夫人甚至親自進宮一趟,哭訴有人意圖損害衛家名聲。
衛貴太妃聽聞后也對此事很上心,表示會同皇帝說一聲,
后又想起道,“我記得衛袖是個好孩子,不如再為她找一門好婚事吧。”
衛老夫人也念著衛袖和齊王世子秦溫的事,若是成了,流自然平息,而且也不用擔心之前的后患。回去后便督促著衛袖的母親同衛袖說。
秦溫這邊,也在驚疑于是誰放出的流,但查到底也只查到張家和南安侯府,他們又是怎么知道張放和陸翰的死有問題?都過去了這么久,誰告訴他們的,他們又知道了多少。
還來不及細想,就得到了衛袖態度軟化的回信。
衛袖在佛堂關了幾日,已是吃了不少苦,而且看她如今的境況,心里也清楚唯有嫁給秦溫這一條路了。
至少她是喜歡秦溫的,衛袖安慰著自己道。
瞧見主子心情大好,秦溫的幾位手下也松了口氣,最怕完成任務時主子的陰晴不定,如今主子也總算得償所愿了吧。
秦溫都已做好了迎娶衛袖為世子妃的準備,誰知在齊王那里遇到了阻攔。
這阻攔不是別人,正是齊王的繼妃,溫氏。
齊王對這個原配生的嫡長子并不上心,而且覺得世子之位都給他了也沒什么虧欠的,婚事也是放任自流,但年輕嫵媚的齊王繼妃聽了之后,卻掩嘴驚呼了一聲,
“王爺,這位衛四姑娘可娶不得。”
齊王長年耽于享樂,不怎么知道外面的流,聞眉頭皺起,“為什么?”
齊王妃則是細細同他說了,最后道,“真把這位衛四姑娘娶回了,不僅有損王府的名聲,而且只怕會克著王爺和世子。”
“本世子的婚事還不需要繼妃來操心。”秦溫看齊王妃的目光幾欲要殺人了。
齊王妃似乎絲毫沒有察覺,繼續柔聲道,“我是真心為世子著想啊。”
“夠了,不用說了。”齊王輕描淡寫打斷了他們的話,“此事不用再提,世子妃的人選,還是換家名門貴女了。”
齊王不在意繼妃和世子之間的爭斗,但繼妃所說的忌諱命硬還是讓齊王有些不喜。
秦溫垂下眼眸,壓抑心中的不甘怒火。
齊王府當家的還不是他。
秦溫不能娶衛袖為世子妃,最受打擊的莫過于衛袖了,若是她知道齊王不允的緣由,只怕會恨上秦溫。
盡管秦溫保證只要再給他一段時間,就可以掌控齊王府,到時候再向陛下請旨賜婚,但衛袖已經等不了了,準確來說,是衛家等不了了。
衛袖的名聲影響的是衛家女還有整個衛家,哪怕是世子妃之位也不能與之相比,衛老夫人也只能忍痛安排衛袖的婚事了。
這次是衛袖母親娘家的侄兒,遠在江陵,是有名的豪富。
門第……自然比衛家低了許多。
可以說和衛袖過去的任何一樁婚事都不能相比,衛袖的這位趙姓表哥,五官也只是端正,不算出眾,年二十才剛取得了個舉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