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朝的皇室有暗衛和密探,比如在宮中始終保護容漱安全的高手,就隸屬一個名為雀衛的皇家機構,主要就是負責皇族安全的。
在新政安穩后,容漱設立了一個新的機構,督查司,以地域劃分二十四道,監察天下百官,各地官員也可通過督查司,直接上折于天子。
督查司的定位是半明半暗,不參與政事,直接聽命于天子。
容漱設立它只是為了收攏部分地方權力,防止各地官員仗著天高皇帝遠消息閉塞而為非作歹,同時為了防止它尾大不掉,目前只有監察和直接上奏天子的權力,把握其中的尺度。
大夏國泰民安,但也存在著不少弊端,比起雄心勃勃地開疆擴土,壯大名聲,容漱考慮更多的是緩和存在的矛盾,第一樁就是修大夏法。
其中有些弊端的確需要改善了。
比如奴仆分良籍,賤籍,賤籍若主人打殺則處十棍,罰十金,良籍若被主人打殺,則與殺人同罪。女子娶夫,唯有五品官以上可納侍,且有定額,五品以下以及平民只可娶一夫,且殺夫與殺妻同罪論處。
男女皆定為十八歲方可婚嫁。
嫡出兒女可分得七成家產,庶出三成等等。
然后就是發家致富,比如開發商道,開發海域,無人島嶼。
又比如把附近的幾個小國,順從歸屬的就派一些文人大儒過去教化開學院,不服的呢找個差錯打服了,然后再派人過去,總之結果是一樣。
等將文化甚至形象習性同化,文字語統一,那么再移民遷居,就不是件難事了。
容漱暫時定下了一個三十年計劃,希望那時她還在,或者她的繼任者不會傻到看不見其中的好處。
期間也有過幾次大戰,都是大夏這邊贏了,對待戰敗國,容漱也和善不到哪去,賠償的錢財充實國庫,俘虜的士兵就是修建水利運河的勞力。還能割到幾大片土地,土地多了,遷居移民,繁衍人口,大夏的勞動力還是少了些。
容漱不會太冒進改革,時代的發展自有它的規律,有時候太先進未必是好處。
而隨著容漱所實行的開放政策,在她繼位的第七年,就已形成了萬國來朝的現象。
這樣的開放帶來的是社會整體上的開放,百姓安居樂業,容漱也成了他們眼中的明君。
***
“老臣叩謝陛下恩典。”
一年邁須發皆白的官員走出宮外仍是感激涕零,
姜錦年見到她,有些奇怪,但他在官場也待了幾年了,不欲多問。那年老的官員卻拉著他,激動得絮絮叨叨,
“陛下她居然還記得老臣的名字,是建安辛酉年的進士,老臣……老臣都二十多年沒回京城了。”
不怪這位官員如此激動,她在外為官多年,雖無過也勤勤懇懇但實在不算出彩,到了年齡回京述職乞老還鄉,不想那高高在上的天子,看她一眼就道出了她的名字,政績。
恨不生晚些,再為天子多盡忠幾年。
姜錦年內心復雜,這幾年大夏的變化他是親眼所見,容漱的確是個有為之君。
他也不奇怪,當初能將他耍得團團轉,若是沒半點能力那才叫奇怪。
而這些年后宮也未再進過一人,起初容漱說為先皇守孝三年,后來三年又三年,去年直接將幾個宗室之子召入宮中撫養。
朝中的一些大臣苦苦奏請廣開后宮,選侍三千,都被陛下輕描淡寫推過去了。
當時還令好不容易在朝中站穩的姜錦年和王懿之再次艱難,畢竟誰都知道,與女帝容漱有過情緣的也就他們了,說女帝不納后宮不是因為他們,也很讓人懷疑啊。
甚至有忠心陛下的臣子覺得是這兩個男人不安于室勾引陛下。
再次被坑的姜錦年王懿之:“……”
有人甚至斗膽問陛下是否有磨鏡之癖,因為陛下甚至不讓宮中男子近身服侍左右,有老臣甚至痛苦流涕哀求道為皇室留下血脈。
容漱撫額,忍住了把她踹開的念頭,只讓侍衛把她拖出宮門了。
9526也很好奇宿主為什么不開后宮。
“不就是個休假世界么?為什么還要給她們留下繼承人?”容漱自認肯幫她們培養一個皇位繼承人已經夠好了,
當皇帝屬于自保,能堂堂正正活著總好過憋屈假死。以容漱的個性,也不至于當昏君玩弄天下。
但她的任務又不是大夏,沒必要為大夏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等到容漱召見教養宗室之子后,朝野也就沒什么反對聲了。
***
韓澄在去邊關的第三年就死了,連尸骨都找不到。他在邊關的時候,還擔心容漱會故意害他,但在沙場前線那樣刀劍無眼,生死無常的地方,連保住自己的性命都不容易,誰還有心思去謀害他,能活著回來就是他的運氣了。
南安侯在收到消息后,甚至沒有打擾陛下。
早在送走韓澄那一刻,她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這三年她已經開始教養從族內過繼的嗣女,也厚葬了韓澄的衣冠冢,戰死沙場總好過以謀害陛下的罪名死去。
聽聞韓澄死去,姜錦年和王懿之都是一默,他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天真自負認為這天下的女人都不如他們三人的時候了。
他們曾經以為自己很優秀,但入了朝堂那一刻就改變了,這里每三年都多的是雄心勃勃的天下英才,抱著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的想法投身朝堂。
誰都缺人才,就君王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