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淮紅著眼睛紅,痛心疾首地用拐杖杵地,“也許軟軟對你只是一個你喜歡的女人……可是對于我她不但是孝順的孩子,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兩年前那個圣誕夜,要不是軟軟在身邊陪我,要不是她把我及時送到醫院……你現在早就沒有爺爺了!”
沈經年眸光一片黯然,“我知道,那次車禍,您傷得不輕,若不是唐伊兒……”
“你光知道他送我去醫院,那你知不知道她當時傷得有多重?!”
沈南淮心疼得老淚盈眶,“當時我陷入昏迷,你們所有人都在國外趕不回來,我身邊只有軟軟,只有老徐!
我當時根本不知道,軟軟傷得那么重!頭破血流……滿身血污……她還千叮嚀萬囑咐老徐不許告訴你和我這些,怕咱們擔心!”
沈經年瞳孔狠狠一顫。
聽了這些話,他心臟像插滿了利刃,稍稍碰觸,就像會四分五裂一樣。
徐秘書聽,回想曾經的一幕,也難過地垂下頭。
心里那個秘密,此刻壓得他快喘不上氣。
但他是個專業的秘書,口風嚴謹,不管是沈先生還是唐小姐囑咐他的事,他至死,也絕不會透露半個字。
“爺爺……真的……是這樣?”沈經年整個人都木訥住了,如遭雷擊。
“事到如今,我何苦編這瞎話哄你?”
沈南淮實在站不住了,加之情緒過于激動,終于跌坐在輪椅上,“軟軟曾經為你做出的犧牲與付出,遠遠要比你想象的……多太多。
可那時,你被金家女哄得團團轉,根本看不到她的好。你欠軟軟的,一輩子都還不清,她就是跟你耍一輩子的脾氣,厭惡你一輩子,也是你活該,你特么也得給我受著!”
爺爺說完,頭也不回地兀自轉著輪椅往前走。
“沈先生!我送您回房間……”徐秘書急道。
“不必!我心情不好,誰都別煩我!”
空氣仿佛凝結成了冰,凍結了血管中的血液,也凍結了沈經年的呼吸。
“徐叔,眼下您也看到了。爺爺是不會想看到我的。”
沈經年喉結干澀地滾了滾,嗓音又低又啞,“今晚我會在掬月灣附近的酒店住下,爺爺若有情況,您第一時間通知我,我隨時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