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經年,你承認吧,你是不是后悔離婚了?”
頃刻間,沈經年的心縮成一團,瑟瑟顫栗著。
四目相對,她的眼神犀利得像一把手術刀,在虎視眈眈地對他進行殘酷的解剖。
半響,他都沒給回應。連直截了當的“沒有”二字,他都說不出口了。
只剩最后的矜持。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唐伊兒聲音顫抖著,卻笑得艷麗無方,“但我告訴你,即便你后悔,也請把你見不得光的心思爛在肚子里。
你對我產生感情,真是對我人格,最大的侮辱。”
——“我受夠了,白軟軟。沒有愛情的婚姻,于我而是分秒折磨。”
——“柔兒要回來了,你要讓出沈總夫人的位置。”
將離婚協議丟在唐伊兒面前的那天,所有他對她說的那些殘忍的話,再次如洪水猛獸向他襲來,撕咬得他體無完膚。
……
沈經年渾渾噩噩走向地下停車場。
他都不知道這一路自己是怎么走到這兒的,頭痛欲裂,四肢僵硬,仿佛連中數刀傷瀕臨死亡的傷者。
在看到韓羨的剎那,他全身的力氣都耗盡了。
“沈總!”
韓羨見他臉色極差,忙迎上來將他攙扶住,急聲問,“您是不是頭疾又犯了?快上車,我給您拿藥吃!”
頭疾能用藥來鎮定。
可是,心病要拿什么來醫啊。
“阿羨,我不明白……”
沈經年雙手抱頭,喘著粗氣問,“當初跟她結婚的我,從未將她放在心上……對她那么差勁,她竟然還對我不離不棄。
為什么……為什么我現在對她好了,她反而對我……這么殘忍?”
韓羨重重一愕,眉心緊鎖著,看著被萬般疼痛折磨的男人,心里別提多難受了。